委屈已經不能用來形容易柳此時的心情,雖然雙手捧花的確是每個男人心生向往之事,但如果這不是來自本人意願,那就未必值得恭維了。
不知從誰開始,易柳隻記得張順、朱文貞爭吵一陣後,雙方竟然各抓住自己一隻手,三人一起離開。
當然,自己並不是兩人眷戀的對象,隻是雙方表現各自強勢時用來爭奪的一件道具。易柳甚至能感到自己已變成了一串項鏈,然後兩女就開始相互拉扯、爭奪。因為這串項鏈隻是最低等的地攤貨,並不值得讓人珍惜,所以隨時都有扯斷的可能。
對於上方傳來的視線碰觸,易柳根本不敢抬眼觀看,電閃雷鳴就在自己發梢頂端不斷轟擊、迸裂,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
三人都沒有說話,但戰爭仍在無聲無息中展開。甚至街上行人看到三人時就會遠遠避開,絲毫沒人會去羨慕易柳。
“這個,張部長、朱小姐,我們換個地方走好嗎?”,說出這話時,易柳心中一陣發寒。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必須將話說出來。
因為道路改造還未完善的關係,街上一些路燈竿不是放置在人行道邊緣,而是因為人行道遷移,位置移到了人行道中間位置。不知誰先開始,三人的行進方向竟然微微發生了一些偏差,直直衝著路燈竿走去。
不過,張順、朱文貞卻是各走一邊,隻留下中間的易柳必須麵對路燈竿考驗。
“你想誰給你讓路。”,來自發梢上的電擊微微消失,一道刺眼厲芒就從斜上方直射入易柳眼底。
不用易柳抬眼,張順的臉就先低下來。略略鼓起的雙頰不但咄咄逼人,而且氣勢十足,仿佛要他立即做出抉擇。
隻是易柳也早有準備,雖然心中已在拚命頂著驚濤駭浪衝擊,臉上表情卻仍是相當平靜地望著張順雙眼道:“張部長,我們畢竟是主人,所以至少應該拿出些大度來,譬如。。。”
“說的好,但我不喜歡。”,易柳的話還沒說完,張順立即給予了否決。一揚臉,甩起的發梢也火辣辣抽在易柳臉上。
看到路燈竿已近在眼前,易柳不敢將全部指望都放在張順身上,隻得仰臉向朱文貞說道:“朱小姐。。。”
“你不是認為我隻是個客人嗎?哪有客人給主人謙讓的道理。”
這到底是什麼邏輯?聽著朱文貞反問,易柳立即在心中苦下臉去。雖然他不想相信這是真的,但他卻再次從朱文貞眼中看到了女王般氣勢,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彎折地對象。
難道自己非得在這裏做出選擇?雖然這照理來說應該不難做,可自己畢竟隻是個新進員工。
想到新進員工這個詞,易柳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路燈竿,咬咬牙,易柳毅然閉上了雙眼。
“等等!”,閉上雙眼沒多久,易柳就仿佛聽到一聲輕呼,好像是一人,也好像是兩人。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同時傳來一股拉力,力量雖然不大,但都相當堅決。
“噓!”,心中長出一口氣,隨著手上傳來的拉力,易柳立即站住腳步,睜開雙眼。
不過,當他睜開雙眼時,臉上突地一嚇,喉頭忍不住一抬,“撲!”的一聲,下巴就輕輕撞在眼前的路燈竿上。
易柳根本沒想到,自己距離路燈竿隻有短短不到一根毫發距離。隻要稍稍動一下,隨時都有可能結實地撞在上麵。幸好自己雙腳已經停下來,不然就不是自己下巴與路燈竿進行零距離接觸,而是自己腦袋與路燈竿進行親密接觸了。
順著鋁鎳路燈竿的光亮映照,易柳就清晰地看到張順、朱文貞早已雙雙在距離路燈竿半米處站住,隻有閉上雙眼的自己還在往前猛走。
“你們這是幹什麼?”
沒等易柳將腳步退開,路燈竿上又映照出一個清晰人臉,竟然是李隸橫穿馬路來到三人身側。
看到李隸出現,易柳還沒反應過來,雙手竟然同時傳來一股大力,那絕對是比剛才拉住自己的力量還要大上十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