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那冰涼的一刀卻未觸到我的脖子,耳邊倒先響起了打鬥聲,乒乒乓乓煞是激烈。我睜開眼,發覺天牢突然多了個黑衣人,正同欲刺殺我的那人激烈打鬥。一時間,我忘了剛才的恐懼,隻在心中納悶,怎麼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我的預料?該出現的人沒出現,不該出現的人卻出現了?
那黑衣人蒙著臉,武功似乎頗為高強,先是奪了那牢頭的兵器,然後一腳將他踢至半空。牢頭狠狠撞在牆上,“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黑衣人一提寶劍,便向跌落在地的牢頭刺去,想結果了他的性命。我一急,高呼:“別殺他!我還有事問他。”
那黑衣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掃了我一眼,終將寶劍放下。再看那假冒的牢頭,形容慘淡,差不多隻剩下半條命。
“多謝相救!”我一邊打量著他,一邊盈盈向他施了個禮。
黑衣人一把扯下蒙巾,露出一張俊俏的臉來,約二十七八歲模樣,眉宇間透出一股華貴之氣,隻是臉色太過蒼白,好似長年不見陽光。隻見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急切而誠懇地說:“是我,紫瀾,我來帶你走,快隨我出宮吧。何苦在這裏委屈了自己?”
我猛地縮回手,尷尬至極,心中暗暗思量,這人究竟是誰?同夏紫瀾是什麼關係。
他見我遲遲不語,以為我在生氣,隻是柔聲勸道:“紫瀾,你莫要與我慪氣了。那時隱瞞身份,是我的不對。改日我一定好好向你賠罪。此地不宜久留,你且先隨我出去!”
出去?我自然想出去,隻是這樣同你出去,我不就成畏罪潛逃了嗎?隻怕到時候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我站在原處,淡淡回道:“多謝你冒險相救,隻是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你是擔心老師他們嗎?放心,我已安排了其他人去營救他們!”說罷,他鄭重地看著我,蒼白的臉上竟浮起了紅暈,“紫瀾,再也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開。我不會讓你嫁給龍天行的。”
我一陣頭暈目眩,怎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真想問他:你到底是誰?卻又問不出口。瞧他的模樣,莫非他是夏紫瀾的情人。不對,沒聽小蓮提過夏紫瀾有什麼親密戀人。天哪,此情此景,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若說錯一句,隻怕都會萬劫不複。
我這頭百轉千回,他那頭卻已急得不行,我一咬牙,指著那牢頭:“先問問他,究竟是誰派他來殺我的。”心中暗暗焦急,天心、無極他們怎麼還不來。
正想著,黑衣男子已將寶劍對準了那牢頭,冷聲問:“說,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我在他身後立著,目光不經意掠過他頸間,半隱半露間卻似紋著一隻狼。這一嚇可不輕,我聽得無極說過,現在錦繡皇朝最大隱患便是那天狼國,在錦繡皇朝東北麵的草原上,資源奇缺,故而常常進犯錦繡皇朝,以掠奪資源。我國與他們已是戰戰停停數十年了,這兩年來,他們倒是沒什麼動靜,可能是三年前那場大仗,讓他們元氣大傷的緣故吧。抑或是,不知道在醞釀什麼陰謀。他們有一個奇怪的習俗,男子成年後,便要在頸間紋一隻狼,不同顏色代表了不同地位,其中,紅狼的地位是極高的,多為皇親貴胄。
這黑衣男子頸間的,赫然是隻紅狼。我隻覺頭皮發麻、心驚肉跳,莫非,這夏紫瀾真的私通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