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場賭局(1 / 2)

“紫瀾,今後有何打算?”

“北鶴先生,請你記住,從此以後,這世上再無夏紫瀾!隻有南宮冉。”

“南宮冉?”

“對,南宮冉!”我嫣然一笑,隻覺心中豁然開朗!久久壓在心頭的那個大罩子,仿佛一夕之間得以解開。這便是做回自己的感覺吧!像是溺水的人兒,得了空氣,能自由呼吸!

他細細咀嚼玩味,眸子深處精光一閃,卻故意仿起了那迂腐之人,笑意盈盈地向我作了個揖:“南宮姑娘,有禮了!”

我禁不住笑如春花,淡定端雅回了個禮。真實的身份第一次得到確認,我心中喜不勝收。

極目遠眺,卻見遠處山巒如畫,青淡濃厚不均。近處碧草如絲,於是我撩起那灰突突卻冗長的裙擺,踏著青青草地向前走去。

許是天已近秋,腳底下的草雖依舊翠綠,但隔著靴子踩下去,仍覺多了幾分韌度,少了些初春時節的柔順嬌弱。忽而想到自己,在經曆了宮中這段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日子後,心境,何嚐不是變了許多?或許更堅強了吧!

正悵惘感歎中,卻見北鶴已靜靜站在身側,桃花似的嫵媚細眼,竟微微泛著柔情,似溫和細泉般看著我。我微閉雙眼,伸出手來,感受指間滑過的細風,但覺天地寬廣,萬物寧靜。一時間,那脈脈溫情,卻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先生,先生!”幾聲懊惱的呼叫打斷了這難得的靜謐。

十幾米開外的馬車上卻探出個小巧的腦袋,也不知是霜紅還是霜藍,隻見那俏生生的小臉已沉了下來,杏眼一瞪,喊道:“先生,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皇都吧——這宮裏情形也不知如何,若是被人識破,追了上來就不妥當了!”

那目光中夾雜著影影綽綽的妒色,我斜睨了北鶴一眼,掩嘴偷笑:“先生,最難消受美人恩哪!”

北鶴一臉苦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也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回到馬車前,我這才分辨出剛才叫我的是霜紅,她的紅唇下方有顆小小的黑痣。見我過來,卻冷哼一聲鑽進了馬車。北鶴見狀,不悅地皺了皺眉,歉然道:“這丫頭脾氣一向大,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你莫要介意!”

我淡笑搖頭,小女兒家的心思,我又怎會不懂。

說話間他已跳上馬車,馬車後架頗高,他便伸出一隻手來想拉我,一雙寶石般泛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裏一突,並不伸手,卻淡淡一笑:“我哪有這般嬌弱!”說畢,攀了那馬車的門簷,一用力,便跳了上去。北鶴一怔,眸子一暗。我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不敢看他,掀開簾子鑽進了馬車。

馬兒嘶鳴了一聲,便飛快地急駛而去!

一路上,我受著那霜藍霜紅半嫉妒、半不屑的眼神,心中滋味十分難受,卻又不便說什麼,好歹她們算是幫了我一回。於是我索性閉目養神,哪知卻這樣沉沉睡去。恍惚間,卻見黑暗中出現一個人,那人轉過身來,竟是龍天行,他怨恨地看著我,再仔細一看,卻又變成了韓鑫的臉,我猛地一嚇,尖叫一聲自夢中驚醒!

“怎麼了?”北鶴忙停下馬車,掀了簾子來看我。

霜紅和霜藍也一臉吃驚,我惶惶不安地看著她們,半晌才確定那是夢境,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淡淡道:“沒什麼,做噩夢而已!”

北鶴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倦意,不願多說的模樣,便不再追問,隻說:“我們已離開了皇都,現在天色已晚,我們找個農舍將就一日吧!”

我點點頭,一摸額頭,卻是冷汗涔涔。不覺回味起剛才的夢境,但卻心下惴惴。這兩個人,都是我噩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