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解釋卻讓許主任和眾醫護人員們釋然。原來是擔心錢啊!這麼小就知道為錢操心了,多懂事的孩子啊!大家看向她的眼神,憐憫之意更濃了。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那個撞了你的司機正在外麵等著幫你付費呢!你現在隻要乖乖接受治療就好。”
司機?天笙恍然大悟,原來是有司機做冤大頭,難怪自己會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她就說嘛!這世上怎麼會有不交錢,先看病的醫生。
見她不說話,許主任以為她已經放心,並默認了留下住院的事。又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記得家裏的電話嗎?或者你家的地址,我們好通知你的家長。”
名字?她可以說嗎?在元晨真界,“天笙”是人人喊殺的邪盜。在這裏,“天笙”是人人喊打的小偷。(這隻是小天笙的認知,事實上她的小偷之名隻在她認識和認識她的小範疇之內傳播。遠沒有達到邪盜弑天那種天下皆知的程度。)
至於家裏電話和地址,她就更不可能告訴別人了。最主要一點,她根本就沒打算繼續在這裏呆好吧!
繼續留在這裏,就算警察不找上門來,那些欺負她的惡人也早跑光了。到時她要上哪兒去找那些家夥算賬?
九歲的天笙身懷瑰寶卻不懂應用,受人挾持,飽受欺辱淩虐,除了逃跑別無他法。如今,她們合二為一,並且感同身受。她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邪盜弑天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正而巴經殺出來的。但凡敢覬覦她大道之人,她都不會手軟。在她看來那些挾持利用小天笙的異稟去謀利之人,與那些覬覦她大道的人一樣,都該死!
“怎麼?你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吧?”
或者是因頭部受創所適成的各類失憶病例實在是太多了。見小女孩限入沉思,久不坑聲,許主任本能的往失憶上麵想。
天笙正打算隨便說編個名字糊弄過去,聽到醫生的話便順口接道:“我是誰?”
嗯?真的失憶了啊!
眾醫護人員無不用複雜的目光望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這孩子身上的傷可不止一處,車撞到的隻是新傷。她身上還有許多觸目驚心的舊傷,全都隱在衣服底下,雖不至命,卻最能讓人痛苦難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長期被人虐待所至。
他們都想知道是什麼人那麼狠的心,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此毒手?可是,小姑娘失憶了,凶手也就無從追查了。因此,他們既同情又失望。
天笙理解他們的心情,卻沒打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她已經打定主意,將失憶進行到底。然後,找個機會開溜。
兩個小時後,負責看護天笙的小護士,驚惶失措的衝進許主任辦公室。
“主任,不好了!”
“慌慌張張,出什麼事了?”許主任皺眉問道。
“那,那個被車撞的失憶小孩不見了!”
許主任也不能平靜了,蹭的站起來,邊走邊問:“不是讓你在病房裏照看她嗎?怎麼會不見?會不會在衛生間或者別的病房?”
“她說餓了,要吃麵條。結果,等我買了麵條回來,就沒見人了。我出去時還讓肇事司機幫忙照看了。可是那小子像木樁一樣守在門口,連人什麼時候出去了他都不知道。我把整層樓都找遍了,都說沒有見過她。”
許主任狠狠瞪了護士一眼,“那還不快找,愣著幹嘛?”
就在醫院裏雞飛狗跳的找人之際,當事人已經用金蟬脫殼之法,混出醫院,上了出租車。
“小朋友,去哪兒?”
“火車站!”
這麼小的女孩,大半夜的戴著一個帽子,一個人去火車站幹嘛?那地方可是亂得很。司機怪異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忍不住試探的問:“你確定是火車站,不是地鐵站?”
天笙翻了個白眼,指著車外的地鐵站指示牌道:“大叔,地鐵站就在那邊,我用得著坐您的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