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個老道士真的就是鬼穀子嗎?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解釋了。
不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鬼穀子給黎乾坤傳遞這樣的信息究竟是為何呢?
“那老道士竟然能夠算到六百年之後生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是鬼穀子嗎?”父親感到很不可思議。
我們都等待著陳暮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可是,陳暮隻是看了我們一眼去,卻什麼都沒。
片刻之後,陳暮才轉而道:“在這四句話裏,其他的三句都是黎乾坤能夠看到或者是做到的,隻有這一句‘十甲一過龍翻江’,是預示了六百年以後的,所以,這句話在其中應該是比較重要的。”
“陳道長,那老道士究竟是想要通過這句話表達什麼意思?”爺爺問道。
沒想到,陳暮卻是將目光緩緩轉向了我。
我的心不由一沉,該不會那老道士所要表達的意思,是跟我有關係吧!
隨後,我便又想到,六百年以後的這“龍翻江”,引起的原因便是那魂嬰,而那魂嬰跟我又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現在魂嬰已死,而我便成了跟那邪祟唯一有關的存在。
果然,半晌之後陳暮才輕聲道:“我想,那老道士之所以讓黎乾坤躺在那子聚龍棺裏,應該就是跟黎寒有關!”
“黎寒?!”爺爺父親他們不由驚呼,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跟我有關。
這也難怪,誰能想到六百年前那老道士的話,竟然會跟我扯上關係。
“我之前就有些疑惑,那邪祟的七魄怎能就會剛好進入到剛剛出生的黎寒的身體裏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跟那聚蔭旺嗣的布局有關!那邪祟的七魄,從某種意義上來,也算是一種強大的祖蔭,剛好就被吸引到了聚蔭旺嗣的布局,吸引到了後嗣子孫的身上,那當然就是剛剛出生的黎寒!”
這一下,我心中駭然無比,爺爺父親他們也都是十分驚詫。
如此來,我之所以會被邪祟的七魄入體,身上之所以會有這種奇異的香味,並不是意外,而是那老道士一手策劃的嗎!
原來,這一切從六百年前,就早已經注定了!
我忽然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當中,而這個圈套,卻是讓我從心底感到恐懼!
一個跨越了六百年的圈套,就這樣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裏頓時對那個老道士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今我們黎家也就不會遇上這種災禍,奶奶跟母親也就不會死!
不管他是鬼穀子還是什麼東西,我都恨死了他!
爺爺聽了陳暮的話,也立刻如同遭了雷劈一般,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他的臉上露出了無比痛苦的表情,那種痛苦的表情像是潮水一樣,在爺爺的臉上越聚越多,越積越深。
終於,爺爺忽然大聲哭喊道:“啊,我們黎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了,竟然要這麼對我們!”
父親二叔三叔他們都上去勸爺爺,他們的臉上,也都是痛苦的神色。
“我們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那個老道士,竟然算計了我們黎家六百年!六百年!”爺爺聲音痛苦嘶啞,幾近撕心裂肺。
陳暮歎了口氣,頓了頓,緩緩道:“其實,我想那老道士的初衷,並不是想害任何人。而是……想要救人!”
“什麼?!”爺爺從痛苦中驚醒過來,“陳道長,你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也很不理解,我們黎家都已經被那老道士害成了這個樣子,還有其他那些一起守護建文帝墓穴的守墓人,也死傷大半。
這分明都是被那老道士害的,怎麼會變成了救人呢?
陳暮道:“我想,六百年前,那老道士就已經料到六百年後,那邪祟會出來作亂。所以,他才會指引著黎乾坤,布置出了聚蔭旺嗣的局。試想一下,如果沒有聚蔭旺嗣的局在,那邪祟的三魂七魄,或許都有可能順著淬魂梯同時進入到建文帝的身體之中,那邪祟便立刻能夠借助建文帝的肉身起死回生!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所引起的後果,一定會比現在要嚴重得多!”
“這……”
陳暮的話引起了我們的深思。
是啊,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邪祟在十八年前就會威脅到我們黎家人的安危。而且,聽陳暮的口氣,那邪祟必定是危險至極的,如果讓他活過來跑到世上作亂,那帶來的後果,確實是要比現在嚴重很多!
“既然那老道士能夠料到六百年後那邪祟會出來作亂,那他為什麼不想辦法阻止呢?”父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