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又回轉，她拿出茶葉，纖細的手指拿出茶葉來，斟水沏茶，倒掉第一次的新茶水，然後泡第二遍，斟出第二遍推過去給霍耀司。
霍耀司抬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舌尖敏感的味覺，這才是他思念的味道。
“現在家裏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我們的賭可以開始打了吧。”
“那就今天吧。”
“那我們賭什麼。”
“賭馬，我們各選一匹馬，看我們誰的眼光更準。”
“如果我們都沒選中贏的那匹呢？”
“如果我們都沒選中贏的那匹，那就再繼續，等到下個星期再賭，直到有一個結果為止。”她若無其事的說。
“好，聽你的。”他心裏明白，她是在拖延時間，其實很多方法可以決定，她偏偏用這樣的方法，偏偏他卻很欣然的接受，或許他也想多些時間吧。
“婆婆現在在哪？她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媽現在在維也納，沒事，有文雅陪著她。”自從父親的喪事辦完以後，母親就沒再回過家，一直在旅遊，或許她不想在家裏觸景傷情。
“家裏都空出來了，我想先住在那裏，每天住酒店也不是回事，反正你已經搬到祖宅去了，空著也浪費。”
“夫唱婦隨，我都搬過去了，你也搬過來吧，老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現在終於能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句說法了。
“搬過去和你同床異夢？”
“老婆，我最近很乖的，清心寡欲好久了。”
“你不是有一個美嬌娘陪嗎？真是不知足。”
“美嬌娘？誰啊？”
“上次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女的接的，她還說你在洗澡，你居然還敢給我說你清心寡欲，你找死是不是。”
“你是說淩芷韻？天啊，老婆，你吃醋啊？放心吧，我對她絕對不會有欲望的。”
“你臉皮別那麼厚行嗎？真想給你刮一層下來。”
“你又不是沒見到她，那一板一眼的樣子，我是受夠了，我還能和她發生什麼嗎？”
“誰知道，你的口味一向奇怪。”
“不信你打電話問爺爺。”
“我不要。”
“還在生你爺爺的氣？到底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啊。”霍耀司澤不以為然，老爺子這麼挺他，幫她把老婆從意大利揪回來，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呢。真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
“我隻是氣我自己，我不是氣我爺爺。”我氣我自己怎麼這麼沒氣節。
“你繼續狡辯，老婆啊，要珍惜眼下人，你爺爺是你唯一的親人，他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你好，現在我才明白這個道理，以前我總是怨我爸給我安排那麼多的事，覺得他很煩，其他是為我好，為什麼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這一切的珍貴，就像你不在的時候一樣，每天我看到你擺在家裏的茶具，我才知道，其實我已經開始習慣有你的生活，雖然你這個女人是很嘮叨，嘴巴又不饒人，可是我就是想念你的聲音，就是想念你嘮叨我的時候，就是想你，我才知道我那麼愛你。”他眼皮都不眨的說著這些肉麻的話，她臉一紅，端起桌上的茶杯，眼睛心虛的望向其他的地方。
“老婆，我愛你。”
“霍耀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他從來沒對她說過我愛你。
“我最近發現，對自己愛的人說出自己的愛，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在沒失去孩子之前，你告訴我這話，我一定會很感動，如果在岩初來的時候，你把這話告訴我，我一定會感動，也一定會欣然的接受。”
“現在沒什麼不一樣。”
“不，我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堅定，是因為我們對互相還有所猜忌，因為我們都還不確定對方的感覺，為什麼我會離開，為什麼我們會離婚，因為這段婚姻最初我們都不想要，所以也都不懂得珍惜。”
“我現在開始學會珍惜了。”他看著她的臉，一臉淡然，他突然很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他握緊她的手，緊張的說著。
“觀察觀察再說。”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果然，霍耀司要是認臉皮第二厚，沒人敢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