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位出風頭的少年,站在方豐胤旁邊,麵對陳玄說道:“前輩若非是看不起我這等末學後輩,北關李劭祺今天誓同浴血龍槍對敵血戰到底。”
話倒是漂亮話,可是這少年也終有些年輕氣盛。
少年話說完之後,並不是那其他人都留在這裏一塊抗著陳玄等人,而是大部分人都從這被砸開的門走出去。
少年看著四周,“這,這。”
誰無少年時?能活著走出去又何必在這裏留下硬抗,你我非親非故,何況你又比我本是強上不止半分。
人道好蒼涼,人情薄如紙。
少年手緊握著自己的劍,汗水慢慢浸濕握劍的手。
方豐胤笑著說道:“離去吧。”
少年終究還是走出去了,走出去了,這位北關李劭祺。
陳玄看著方豐胤:“浴血龍槍還是一如當年的無知無畏啊。”
方豐胤微微一笑。馬二娘這時候已經站在方豐胤的旁邊,已經將馬鞭拿了出來。還記得馬二娘的馬鞭嗎?如臂指使,斷金裂石的馬鞭。
“二娘。”方豐胤看著陳玄說道。
“二娘在一旁稍等我一會。”
馬二娘一臉緊張的看著方豐胤說道:“豐胤。”
方豐胤扭頭看了一下馬二娘,笑了一下之後又把頭扭了回去。
好似那時候馬二娘心想,大概是這青年來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地上的塵土被健步踢起落在門前的草地。
陳玄等人向方豐胤這裏衝了過來。不過狹小的廳堂何需用的上衝這個字眼?但此時此刻卻是最貼切的字眼,他們都是衝著過來,也唯有衝能迅速調動起身體所有的力量又讓力量更加強大更加狂躁的輸出,在這樣的狀態下,劍揮的更快,鉤子的威勢也越猛。
隻是有些人即使在那裏站著不動,也要比這些人強。
陳玄還沒有出手,護龍衛當然也有護龍衛的尊嚴。
李劭祺,也就是那個出風頭的少年北關李劭祺,這個時候出了廳堂,他的背後,正是那些人如惡鬼一般衝向方豐胤的場麵,多像一副畫啊,畫中的方豐胤也曾是少年,李劭祺現在正是少年。
李劭祺推開緊閉著的大門,這個門沒有被鎖,他將這個門,大大的開著,開到了仿佛這隻是一個門洞的地步,拔出劍來,將裏麵的外麵的鎖子鏈子全部砍斷。、
少年終是少年,若是方豐胤今天從這個門走出來,又何必擔心那些死人會還魂來將大門緊鎖,耽誤方豐胤離開的時間。
但是這也是少年可愛單純的地方,少年,無邪純真的少年。
方豐胤真的從這個門走了出來,身旁跟著馬二娘,衣服上沒有半點血跡,窄袖裏衣淡色,衣帶係了起來,是馬二娘係的。
那些人衝過來的時候,馬二娘很緊張,她的馬鞭隻打過賈猴子,打過附近的混混痞子,馬二娘的手裏也都是汗水。
可惜,方豐胤站著不動,出槍依然很快。
梅花似落而非落,似動而非動,傲立風雪的寒梅。
‘為君舞’槍頭現在插在地上,方豐胤距離陳玄不過五步的距離,倘若現在槍被提起,隻要輕輕的橫著一劃,這陳玄便就是槍下亡魂了。
方豐胤沒有說話陳玄自然也沒有說話,唯獨馬二娘重重的吐了口氣。
方才衝過來的那幾人,正是在渾身氣力最鼎盛的時候,被刺穿了胸膛,他們無論是高是矮,當時無論是左是右,均被一槍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