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李劭祺被吊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尤其在李劭祺已經醒了之後。現在他的麵色潮紅不知道是因為被吊了起來的原因還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
周芷蘭在下麵拿著一個長有三尺有餘的長鞭站在下麵,馬二娘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門打開之後,方豐胤進來,馬二娘便起身來到方豐胤麵前,隻有周芷蘭還保持著方前的姿勢。
馬二娘說道:“豐胤,外麵出了什麼事?”
方豐胤盡管方才風塵仆仆一路,但是他還是微笑著讓人看不出疲憊的感覺。
方豐胤手放在馬二娘頭上,撫摸著馬二娘的秀發說道:“二娘,沒什麼事,你且放心吧,不過,你同周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馬二娘轉身倚在方豐胤身上,靠著看向周芷蘭與李劭祺,說道:“方才小兄弟醒了,又要嚷嚷著喝酒,周妹妹一氣之下將他綁了起來。”
方豐胤說道:“那這鞭子?”
馬二娘笑而不答,將頭倚回在方豐胤懷裏。
馬二娘鍾情鞭子,而行走江湖,隨身怎麼能不偷偷帶著一個鞭子。
李劭祺在上麵說道:“周姑娘,你便放我下來罷!我在上麵著實有些暈。”
周芷蘭將鞭子在空中一抽打,一個漂亮的鞭響,然後周芷蘭說道:“那你還喝不喝酒?”
李劭祺說道:“周姑娘,這本便是兩碼事,你如何要混為一談。”
說完之後,李劭祺還打了個酒嗝,於是一股酒味從他的嘴裏散發出來,是那種放了很久很久的酒,令人聞了作嘔的味道。
周芷蘭沒有回話,因為動手更勝過回話。她鞭子甩起來就抽到了李劭祺的屁股上。
疼痛啊,如何能不疼痛。
李劭祺霎時間便仿佛飛起了一般,在空中懸掛,又在空中飛起,整個人弓著身子,屁股也是一縮,腿上的肉仿佛凝結到了一塊。
李劭祺說道:“周姑娘,你先將我放下來。”
於是周芷蘭聽了這話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若是說李劭祺之前便酒醒了,那現在在這兩鞭子抽下去之後他仿佛從沒喝過酒一樣,前所未有的清醒。
李劭祺大叫道:“周芷蘭。”
周芷蘭說道:“叫我何事?”
李劭祺笑嘻嘻的說道:“你將我放下吧,我不喝了,不喝。”
周芷蘭看著眼前這般模樣的李劭祺,心底卻是一片荒涼,他應該生氣,應該吼她,但是他卻隻是笑著說不喝了。
周芷蘭放下了鞭子,說道:“即便是她負了你,你又何必每天這樣作踐自己。”
周芷蘭聲音中聽得出帶有幾分哽咽,方才拿著鞭子的手在話說完之後貼到腰間,將彎刀拔出鞘,削斷了一旁的繩子,李劭祺掉了下來。
李劭祺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他從上麵掉下裏之後,沒有叫一聲,身子也沒有顫一下,隻是煙塵四起。
李劭祺的聲音輕輕的傳來,他說道:“並不是她對不起我,而是我負了她,我,負了她啊。”
李劭祺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深深的壓下了這房間內所有的聲音,靜謐非常。
可以清楚地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那人好像向店小二問道:“這些日子在這裏喝酒的那個人在哪?”
於是房門便打開了,方豐胤攬著馬二娘向這位問話的人問道:“閣下找那人何事啊?”
也算是打破了此時房內的沉寂。
那人說道:“在下北關李劭殷,這位兄台是?”
“在下方豐胤,不知道閣下與李劭祺是什麼關係?”
那人驚喜道:“原來兄台便是浴血龍槍,方兄之前可曾見過我那位不成器的弟弟,若是見過還請方兄告知我他在何地?”
方豐胤聽完之後看向李劭祺,李劭祺倒在地上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再沒有動靜,周芷蘭也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馬二娘對方豐胤說道:“不若我們下去說說?”
於是方豐胤便對那人說:“閣下遠道而來,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