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娘此時與周芷蘭坐在一輛又大又豪華的馬車上,他們之前從未想象過一輛馬車竟然可以這麼大這麼豪華,盛酒用的夜光琉璃杯隻是這裏麵最不起眼最不珍貴的東西,裏麵鑲嵌的寶石、水晶珍珠比盤中的葡萄的顆粒還要多,除此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是二十五年以上的工匠用金子打造好的,物件雖大精妙程度卻是十分罕見,坐臥的地方鋪的是每年產出的第一批冰絲,所以在馬車裏感受不到任何屬於夏季的炎熱,四季如秋,秋高氣爽。倘若二人願意,完全可以互不影響的躺在這裏麵而馬車還留有很大的一片地方,足夠再坐三五個人上去。
不過二人顯然沒有什麼心情來欣賞這馬車。
再來到這裏前,馬二娘清楚記得,她正扶著周芷蘭回房。夜色還是十分明亮,明亮的可以照的清楚前方沒有燈火的路。
但是醒來之後他們二人就在這裏了。
馬車的門在這時候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腰間掛著上好的白玉帶,脖子上有一串純金項鏈,這人長得十分富貴,一看便是錦衣玉食之家才能出現的人物,他也的確很富貴,他的名字就叫作陳大富,大富大貴的大富。
這人走進來以後對著馬二娘、周芷蘭說道:“二位姑娘醒了?本人陳大富,前方便是陳縣,所以特來問問二位姑娘,可有什麼要買的東西。”
馬二娘裝作泰然自若,微笑著說道:“這倒是沒有,不過陳掌櫃,這一路最終是要去哪?”
陳大富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二位姑娘不知?”
馬二娘與周芷蘭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陳大富。
陳大富說道:“我們這一路便是要去皇城。”
馬二娘與周芷蘭二人相視一眼,默默不語。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說道:“自然是皇城,若不是皇商,又怎麼能這般家大業大。”
聲音有些熟悉。
“胡三?”
“沒想到少夫人還記得我。”方才說話的正是南鄣之後再沒出現過的胡三。
胡三說完之後從窗戶外探了頭進來,胡三在外麵騎著馬。
確認是胡三之後,馬二娘與周芷蘭心安不少。
馬二娘問道:“胡三叔,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裏?”
胡三說道:“這你就要問陳大掌櫃了。”
陳大富說道:“是浴血龍槍方大俠讓我帶著你們去皇城的。”
馬二娘說道:“豐胤?那他現在在何處,可是我們原本不是要回房。”
陳大富說道:“這便不知了,本人隻是那日途經應城,方大俠便拜托我將二位帶到皇城去,想必她自有計劃。”
周芷蘭說道:“那見到方大俠時,方大俠一行幾人?”
陳大富看了胡三一眼,胡三索性眼睛朝天上看去。
陳大富視線收了回來,說道:“當時本人隻見到方大俠身後還跟著一人,至於是誰,我便不知。”
馬二娘說道:“是極,豐胤應該還有著他。”
陳大富說道:“那既然二位姑娘沒有什麼需要的,那我們便不在陳縣多作停留了,二位有什麼事,直接說一聲便自有人去辦。”
二人微微點頭,陳大富走了出去,胡三也駕馬向前麵跑去。
待將馬車內關的嚴嚴實實之後,周芷蘭看向馬二娘正要張口說些什麼,馬二娘用手捂住了周芷蘭的嘴,將手放在了周芷蘭麵前,周芷蘭立馬會意,將手放到馬二娘伸出的手上。
陳大富此時正在馬車的最前麵,怒瞪著胡三,肥碩又富貴的臉徹底腫脹了起來,仿佛一顆放大版的糖雪球。
陳大富說道:“胡三,你這廝也忒不厚道了!”
胡三哈哈一笑,對陳大富說道:“我怎麼會知道少將軍身邊跟了幾人。”
陳大富說道:“你放屁,若非本人機智無雙,你這廝還不得被軍師活活打死。”
正說著,從前方道路一旁的樹林中竄出來一隻‘大貓’。
大貓紋絡斑斕,尾巴上掛著點血跡。
常說寧惹吃人虎莫遇半殘獸。
一旦殘了,它將會不放過眼前的一切,它已經受了驚,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輕微的刺激對它來說也已經是極其危險的,這同亡命之徒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