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屋子裏的人來說,李紹安經曆的就有些簡單了。
他翻牆出去之後,便隻是一直跑著。
雞在他的前麵,火焰還在雞身上,甚至有一股肉香味。
他在那和尚的前麵,完全無法想象這和尚的輕功竟然一點都不低。所以他若是跑的慢一點,就很可能成為地上的一灘肉泥。
但是李紹安也不太關心這和尚,他心裏想著的隻是這隻雞。
這麼一隻雞,能有什麼?值得尼姑和尚將他們滅口?方才和尚尼姑在做的可不就是滅口,都未曾見過哪裏能談得上深仇大恨。
至於連就比較有意思了,他剛站起來準備趕過去,但是,李紹安就出來了。
而且看模樣還在追著一隻雞。
這隻雞他是早便注意到的,當然和尚也是很早便注意到的。
於是連又趴回了之前的位置,看著李紹安追雞,和尚追李紹安。
李紹安回頭說道:“禿驢,你追著老子做什麼?”
和尚不說話,隻是聽了李紹安的話之後速度更快了一下,然後佛杖一掃,差一點便打在李紹安的身上。
而李紹安借著和尚揮杖的時候趁機向前一撲,將這隻著火的雞掐著脖子提了起來,順便側身翻滾到一旁,也讓雞緊貼在地上摩擦,將雞身上的火焰留在腳下的土地裏。
和尚站穩了身形,然後便要上前,但是李紹安將雞舉起,舉到了和尚麵前。
李紹安說道:“這是什麼雞?”
和尚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也真是有趣,這和尚似是隻會說這麼一句。
就在李紹安舉著雞與和尚對峙的時候,有人從兩人北麵的房子上站著,大吼了一聲‘李紹安。’
這人留著長發,隨意的灑落在肩頭,嘴角叼著一根草棍,對於李紹安來說正是他的老熟人,但是二人已經好久沒有見過。
這人喚作長安,江湖上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半夜花郎,不過不論是長安還是半夜花郎,在江湖上終究都不是好名聲,因為他是一位探花郎,此探花非大雁塔留名的探花,而是偷香竊玉暗夜留香的探花,準確具體來說一些,他是個賊,不僅偷東西,還偷人心。江湖上不知有多少美女都在心中盼能一見他。這倒不是說他生的有多麼俊俏,雖然他長得確實遠勝常人,但是他吸引人的是他本身,他的那顆總是能在一個人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火熱的心,所以李紹安從來都叫他江湖告急。
長安說道:“你拿著隻雞是要做什麼?”
李紹安沒有說話,隻是頭轉向了長安,然後忽然將手中的雞朝長安扔了過去。
長安見到有東西飛來,下意識的便要去接,待到抓好一看,正是李紹安方才手裏的那隻雞。
李紹安說道:“江湖告急,好些日子不見,老子送你這份大禮,你可要好好收著。”
長安有些疑惑,但是疑惑還未從心底走上頭腦,那和尚便提起內息一口氣飛了上來,而且佛杖舉了起來,和尚落地,這佛杖便也會落地。
長安說道:“你這和尚怎麼不問青紅皂白便打殺人!”
就在說話的時候,長安躲開了和尚的這一杖,和尚落到了長安方才的位置上,佛杖收力回繞在身後。
而長安躲開之後便出現到了李紹安的身旁。
和尚此時終於說了一句出了佛號之外的話,和尚說道:“施主好快的身法。”
長安向和尚拱了拱手,然後轉手將雞扔回到了李紹安身上。
李紹安接過雞說道:“江湖告急,你怎麼會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長安表情似是有些無奈,他說道:“我實在是被一個瘋女人逼到了這裏,你來這裏做什麼?又來替上麵辦事?”
李紹安說道:“陰若雪?”
李紹安並沒有回答長安他是來做什麼,隻是說了一位曾經糾纏過長安的一個女人。
那是在長安之前遇到的一個唯一能稱得上瘋女人的人,不過,現在遇到的這個瘋女人要比那一位瘋十倍、百倍。
而長安聽了李紹安的話之後搖了搖頭。因為他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而且向來信奉少說多做言多必失,所以他沒有追問李紹安到這裏究竟是做什麼,隻是搖了頭之後看著遠處的那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