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了?”
殘邪歪著頭睜開眼看著兩人,淡淡的問著。
“小姑娘,你沒事了吧?”甄曄和藹的看著殘邪,關切的問著。
“要不讓我家老頭給你把把脈。”
“你……信得過?”殘邪若有所思的反問著。
“姑娘說笑呢,我當然信的過我家老頭了。”甄曄說到這裏,笑容洋溢的幸福,像足了被嗬護的小女人。
果然,女人就是一種口是心非的動物。
“哦~原來你一直都口是心非是不是。”老頭聽到老婆誇讚自己,抓到了老婆的小辮子。
老婆拍了一下老頭的肩膀,佯裝怒氣衝天,撇了一眼老頭。
“快給小姑娘看看。”
老頭示意正準備出去拿藥箱,就被殘邪叫了住。
“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好了。”全身的熱量已經退了下去,身體也沒有大礙,一身輕鬆。
殘邪從床上下來對視著夫婦兩人,著實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表達自己的謝意。不過看老婆的氣色過於虛弱,麵部慘白,應該是持續很久了。
“姑娘,你餓不餓,我讓老頭子給你做點飯。”
“不用了,婆婆……”殘邪友善的看著老婆。
一直冰冷沒有夥伴的殘邪突然感受到讓人無法拒絕的熱情,一時間讓殘邪無法接受。
“謝謝兩位老人的照顧,我想我應該離開這裏了。”肉麻的話說不出口,感恩也不是殘邪的風格,但是兩位老人的專心照顧卻讓殘邪心裏感到一陣的愧疚,卻又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
“姑娘,你都睡了三天了,你要不再過幾天再走,看看身體狀況也行呀。”
別的不說,單說殘邪的病狀就讓段晨心裏有些擔心,更何況還是一個姑娘家,要是一人在外又向上次那樣暈倒在林子裏,那怎麼辦?幸虧遇到的是段晨,要是一些痞子可不得了。
“就是呀,姑娘,這家裏就我們兩個人無聊的很,有你也是好呀。”甄曄這時也沒有了盛氣淩人,附和著段晨勸著殘邪。
麵對這兩人的熱情,一向拒人千裏之外的殘邪竟然不好意思的開口拒絕,隻能在這裏停留一晚了。
是夜,用過晚膳之後,殘邪就將自己關在了屋裏。
殘邪叼著毛筆望著天上星,天上星閃閃的看著殘邪。
終於,殘邪有了動作,蘸了蘸墨提筆在紙上寫道:
吾謝二人之恩,如吾生歸來,定報滴水之恩!
殘邪看著紙上扭扭捏捏的字,就像樹葉上的青色蟲子一樣,也不知道他們看不看得懂。
想想當初自己為了找聖卿雪一較高下而寫的戰書,殘邪就扶額搖了搖頭暗想,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讓我寫了戰書呢。
月光撒在旁邊小溪裏,投射到農家院裏,勾描出一副詩情畫意的小橋流水人家。
嘴角彎起淡淡的笑,一閃而過消失在這漫天星月裏。
丁府。
熊熊大火放肆的包圍著丁府,吞噬的苦苦掙紮的人們,火裏夾雜的血肉,模糊的身體在大火裏拚命的趴著,哭喊聲一片,卻唯獨不見有人來救火。
一身黑衣負手而立站立於遠處的琉璃瓦高塔之上,遠遠的眺望著被大火吞噬的丁家,被夜幕完美遮住的臉上顯出一絲詭異的笑。
黑衣人滿足的點了點頭,瞬間變成了一簇黑色的雪花慢慢消失。
翌日清早,殘邪蹲在小溪邊雙手捧起水洗了一把臉,清涼的溪水剛碰到臉上,困意未退的殘邪立刻精神了許些。看著水中的倒影,殘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對著倒影做了個鬼臉又笑了一下。看著自己僵硬的微笑,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