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麵,車中的葉修冥等了許久都不見皇甫熤出來,眼睛一瞥,見得皇甫熤站在那兒久久無言。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時他又瞧見皇甫熤轉過頭來,對著車的位置做著口型:“過來幫我!”他啞然失笑。這孩子,也有被拒絕的一天?想著他便走了下去。可剛一走進便聽見了夏紫瞳毫無溫度的一句話。不禁心下一顫,如此清冽的嗓音,讓人覺得神聖而又不可褻瀆。怎麼會有比他還冷的人呢?而且還是個女生。
“拒絕別人的好意是不禮貌的”他冷冷開口。
頓時,所有視線都射向他的方向。葉修冥的帥不似皇甫熤那般痞氣,他的四周都泛著無盡的寒意。他的麵部輪廓透著幾分剛毅,棱角分明的五官結合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半點的瑕疵。尤其是他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冷眸,猶如一潭冰封萬年的泉水,深邃中透著無限的寒意與冷漠。他的雙眼好似宇宙黑洞有種把人吸進去的力量。隻一眼便足以讓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又是一個美少年呢!夏紫瞳和安妍希在心裏默默讚歎道。不過表麵上依舊淡定如初。她們很理智,知道這些人都是豪門世家的子弟。很優秀,不是他們可以高攀的起的。既然知道如此,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與你何幹?”夏紫瞳依舊惜字如金。
“隻是覺得你們很囂張。”
“是麼?”夏紫瞳望著葉修冥,眼底的冷凝又是深了幾分,“你想如何?”
“你說呢?”葉修冥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當然是去陪我們喝點小酒嘍!”皇甫熤插嘴道。
“哦?是麼?”安妍希聞言笑道,“我們不是陪酒女!”她雖然在笑,但眸子裏卻早已結上了一層冰霜。寒氣四溢。
“那如果我偏要你們陪酒呢?”葉修冥的聲音像是南極的冬季一般,毫無溫度,
“原來你們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無賴啊!”安妍希調笑著說道,“我們怎麼可能陪一個無賴喝酒呢?你說是麼?瞳。”
“嗯,是啊”
她夏紫瞳和安妍希雖為孤兒,卻有著任何人不得侵犯的底線——她們,不是這些紈絝子弟們閑來無事時的玩物!她們有她們的尊嚴!
而他葉修冥和皇甫熤,又何時被這樣對待過?他們憑著風華無雙的長相和雄厚的家庭背景。身邊各種個樣的女生不計其數,今日又怎會被兩個女生拒絕?
“瞳,我們走吧,別在這兒廢話了。”安妍希很是不悅,“兩個無賴加神經病而已!”
“喂!你說誰是無賴加神經病啦!”皇甫熤被氣得不輕。他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
“我可沒說是你們哦!不過你們認為說的是你們那就是吧!”安妍希很不屑地說道。
“死女人,你什麼名字啊!”
“無可奉告!”安妍希冰冷的聲音砸在皇甫熤的心上,這預告著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失敗。而兩個女生也隻留下了兩個並肩的背影。
皇甫熤回過頭發現葉修冥正望著那兩個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冥,你怎麼了啊?”皇甫熤問道。
“沒怎麼,就是感覺那個叫什麼曈的女生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但就是想不起來。”葉修冥的聲音褪去了冰冷隻剩下淡淡的疑惑。
“切,怎麼會?我看你是見到美女把持不住了吧?”皇甫熤雖然鬱悶但還是不忘了調侃葉修冥,“不過,冥,我可告訴你,這招早就過時了!”
“怎麼可能?隻是真的感覺在哪見過似的!”葉修冥微微有些惱怒。被皇甫熤這麼一攪和他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思考了。反問道,“你不是說一定會搞定其中一個的麼?”
“你!”皇甫熤啞口無言,擔憂隨即轉移了話題,“今天還是再去酒吧找個妹子玩玩吧。”說完,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另一邊,安妍希的好心情早已全部被澆滅,她望著夏紫瞳問道,“瞳,月城的人都這樣麼?白瞎了那兩具好皮囊。”
“不太清楚。”夏紫瞳將頭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的。不是說了,要回來正視一切的麼,怎麼還會心酸呢?
像是察覺到了夏紫瞳的異樣,安妍希淡淡的道歉:“那個,對不起啊,瞳。”
“沒事,睡吧!”她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在諾大的床上,床上的兩個少女歪歪斜斜的躺著,沒有醒來的跡象。突然,其中一個少女動了動身子,按亮了旁邊的手機屏幕,看了一眼之後倏地坐了起來,踹了踹旁邊的另一個少女。
“瞳,你幹什麼呀?”安妍希睡眼朦朧的埋怨著。
“9:40了”夏紫瞳,望了她一眼,接著走向洗手間。
“啊?唉,看來早飯是別想吃了。”安妍希也利索的起身換衣服。
過了上班期高峰的公交車上顯得十分空曠,車上零零落落的坐了兩三個人,夏紫瞳身著一襲白衣坐在車窗邊上,墨色長發隨意披散著,黑色的眸子望向遠方,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惆悵。這是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呢!可是這次回來為什麼沒有之前那種熟悉溫暖的感覺呢?漸漸的車窗外的喧囂聲小了,一切愈發的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