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克提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說話。
“去,給他一杯水喝。”
他就覺得有一杯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他甩著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被捆在一張椅子上,麵前有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兩個杯子,一個燭台。桌子的對側坐著一個人,正是霧石。
亞克提不安的說:“是你?我在哪裏?”
霧石反問他:“你覺得你在哪裏?”
他聞了聞味道,發現這裏陰暗潮濕,隱約有一股海腥味,又借著搖曳的燭光,看到了周圍的陳設,地毯,酒桶,書架,掛飾,羅盤,還有一塊本來應該釘著一張海圖的掛板,還有在這個房間裏感受到的輕微的晃動感,證明了這裏是哪裏。
“艦長室。”
霧石點點頭,示意站在亞克提身旁的達娜給他倒一杯水。
亞克提因為正被綁著,隻能對著這杯茶幹瞪眼。
霧石拿起茶杯對亞克提說:“我叫你來,是想邀請你,聽完我導演的一場劇。這個劇,不好意思,隻能讓你坐在這裏聽個響,不能讓你看,否則到處血肉橫飛的,這茶就沒得喝了。”
亞克提掙了幾下,發現自己掙不開,沒好氣地對霧石說道:“你不會是想利用我,一口氣吃掉阿蘭隊長的部隊吧。對不起,我看你是癡人說夢!”
“但我覺得我十拿九穩,你信嗎?”
霧石翹著二郎腿,微笑著指了指亞克提的胸口,亞克提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鐵牌沾著自己的血,就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已經做好了我的安排,然後把你們逆轉局勢的機會還給你。這牌子還沒被其他人碰過,應該能用的。你想說什麼就盡管說什麼,我不會阻止你,因為我想看著你們怎樣在我麵前掙紮的。”
亞克提問霧石:“真的嗎,秦世卓?”
霧石微笑著說道:“是的,嗬嗬,我不會騙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
亞克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鐵牌,對霧石說:
“就算我告訴你,我們這一隊人的鐵牌是特製的,想說什麼隻需要章跟銘約武器交流一樣默默地想就行,你還讓我用它?”
霧石愣了一下,隨後點頭說:“我有些意外,這東西已經能先進成這個樣子了,不過我還是讓你戴著,不幹擾你,而且,你還可以問我問題,我隻會如實回答或拒絕回答,絕對不會說謊,怎麼樣?”
亞克提半張著嘴看著霧石,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眼珠子轉了好幾輪,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哦喲,開門見山,有點貪了啊,不過我告訴你,一句話概括,把你們的人引進營地,然後炮決。”
亞克提眨了眨眼,問了句:“這是真話嗎?”
霧石非常幹脆地回答:“沒錯,如假包換,真話。”
亞克提聽了一會兒周圍的動靜,問:
“這艘船上,隻有我們三個?”
“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四名炮手,可這又怎樣?他們在跑到這艘船上來之前,就被我炸幹淨了,還怕什麼?”
“你們的人都埋伏在什麼位置?”
“營地外圍,具體在哪我可不會說,我不能拿他們的命開玩笑。還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問我,我就坐在這裏。”
“別開玩笑了,怎麼會有這樣指揮的人啊!”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霧石說完這句話後,端起茶杯,把背慢慢向後靠,盯著亞克提,說了一句:
“還有什麼問題?”
亞克提下意識地躲著霧石的眼睛,生怕他從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什麼端倪。
霧石心滿意足地喝著茶,還不忘對達娜豎大拇指。
霧石不知道,自己的臉部表情已經充滿了狡黠與危險,讓盯著他的臉看的任何人都覺得,下一秒就會身陷囹圄,甚至會死於非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達娜有些著急了起來,霧石示意她讓她放寬心,隨後興致盎然地看著亞克提笑著。
微弱的燭光隨著從門縫裏透出的風搖擺,除了風聲以外,隻剩下船隨著波浪上下浮動時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突然,甲板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達娜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從背後摘下她的手弩端在手裏,亞克提則是得意洋洋地看著霧石。
“叫你囂張,啊?現在被我們的人包圍了,看你還囂張得起來不?”
霧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問道:“我們在海岸邊,阿蘭隊長是怎麼跳過營地跑到這裏的?”
亞克提得意地翹起二郎腿,樂顛顛地對霧石說:“秦世卓啊秦世卓,也怪你年少輕狂。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容易就相信你們是增援麼?那是因為,本來就會有一支隊伍在今天到達!你完了,神使,趁現在本大爺心情好,可以給你求個情,讓你加入我們,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