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澄純:“……”剛剛那微妙的心動感覺一定都是錯覺。
手機突然叮叮當當地響起來,原來是沐澤打來的電話。言澄純心情複雜地接起來,一句“你好”還沒說出口,沐澤溫柔地一句“小純,我好想你”,她不爭氣的眼淚便裹挾著滿腔的愛戀落了下來。
約好下午試鏡結束後找個地方共進晚餐後,言澄純便掛了電話。長而卷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滾圓的淚珠,她卻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言澄純感覺沐澤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抗拒她的親昵,甚至反過來說想她。
想念,多麼溫存美好的字眼。沐澤簡單的幾個字已經夠她細細咀嚼慢慢回味很久了。
也許是嫌她那沒出息的樣子太丟臉,淩煊一腳刹車把車停在了影視城的門外,眼角餘光都沒掃過她,徑直下了車。
言澄純愣了兩秒,突然感覺再也壓製不了體內煞氣,衝著淩煊高冷的背影吼道:“喂!說好的午飯呢?!”
兩分鍾後,她蹭了另一個正在影視城拍戲的劇組的盒飯,委委屈屈地蹲在古色古香地城牆下狼吞虎咽,天知道站了一上午她早就餓的兩眼發花了。
那混蛋一回來我就辭退他!言澄純恨恨地想。
吃完飯補了下妝,安導的試鏡便開始了,因為上午的工作時間拖得有點長,導致下午的試鏡有點趕,不過這也絕對不能作為無良助理拋棄她讓她厚著臉皮去蹭盒飯的理由。嗯,絕對不能。言澄純暗搓搓地想。
安洛大概是導演中的一朵奇葩,明明長著一張長不大的稚嫩清秀的臉,脾氣卻完全不符合他那張萌臉,臭得要命,片場罵人是家常便飯,而且他吐詞犀利毫不留情,沐澤這麼脾氣好、演技好的人也能給他罵哭出來。他今年才26,卻早在23歲剛畢業那年憑一部毫不賣座晦澀難懂文藝片問鼎國際大獎,也正是那部電影把沐澤推向了國際影帝的位子,而且那位子一坐3年。就是這麼一朵奇葩拍了不少業內評價甚高的文藝片,國際大獎拿了一堆,卻在25歲下宣布不再涉足電影行業,他隻想安靜地拍一拍狗血言情偶像劇。此言一出,舉世嘩然,有不願意透露名字的知情人士透露:“安導早年拍的文藝片雖然立意深遠卻晦澀難懂,毫不賣座,他的玻璃心被傷透了,所以決定進軍市場占有率頗可觀的偶像劇市場,意在搶占收視,一振雄風。”雖然安洛後來指著那份印著那番言論的報紙大罵放屁,卻難以阻止這種觀念深入人心。
說是試鏡,言澄純卻沒看到幾個眼熟的明星,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工作人員。難道真如張一凡所說的那樣,角色基本內定了,今天隻是走過場?言澄純滿腹疑問。
安洛看到她的瞬間眼睛亮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亮了一下,他皺著秀氣的眉翻了翻言澄純的個人簡曆,一副為難的語氣:“模特?沒有演戲經曆?就算是女主純花瓶,也跟你們平時走走秀、拍拍平麵照差得很遠啊……”
言澄純有點尷尬,摸摸耳朵,語氣懇切地說:“安導,請讓我試試吧。”
安洛抬了抬眼,慢條斯理地說:“嘛,本來已經內定是你出演女一號了,今天不過是走個過場。”
言澄純作欣喜狀。
“不過,你演不出我想要的感覺我還是會毫不猶豫飛掉你的。”安洛扯了一抹含糊不清的笑容,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言澄純立馬切換憂愁狀。
“所以,趁著這幾天還沒開拍,趕緊熟悉熟悉劇本,找找感覺,”安洛閉了閉眼,驀然顯出幾分與他幹淨秀氣的臉不相稱的疲倦來,“我罵起人來可是毫不留情的。”
言澄純乖順的點點頭,決定回家看看安洛的作品,好好惡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