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爺爺未想到盧曲瑱這時候出現在這,他似乎有難言之隱,歎了一口氣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過去的事計較太多也沒用。曲瑱啊,你應該好好珍惜現在,雖然錢被偷了,但是可以再努力一點,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賺回比現在更多的錢。”
盧曲瑱還是道:“大牙爺爺,什麼樣的心藥可以治療我娘。”
大牙爺爺卻反問道:“你娘沒有跟你提過你爹的事情?”
盧曲瑱哪裏知道呢?每次他問母親的時候,母親都是搪塞過去,一副神秘地樣子,他搖了搖頭,伍大牙似乎早就猜到,便道:“既然你娘都沒開口,我這外人就不好說什麼了,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大牙爺爺,你怎麼跟我娘說的都一樣。”盧曲瑱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事情他不能知道,難道他想了解一下以前的事情都不可以嗎?然而他不明白,什麼事情都得有個合適的契機,到了時候,哪怕是盧曲瑱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伍大牙又道:“對了,我聽真真說你懷疑錢是曲靖拿走的?”盧曲瑱也不敢確定,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伍大牙看出來了,就道:“看來你沒有證據,這次你做事太冒失了,這也難怪,畢竟你已經努力了這麼久,失去珍愛的東西的感受我也清楚。”
伍真真眨著大眼睛問伍大牙:“爺爺,你失去過什麼東西啊?”
伍大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細細打量了一下盧曲瑱,又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人生的路還長,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盧曲瑱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就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大牙爺爺,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去醉魚樓吧,繼續跑堂,”伍大牙摳出水煙袋,輕輕地抽了兩口,盧曲瑱詫道:“跑堂?可我才剛剛離開幾天,妙老板怕是以為我已經上了京城,而且伍子還在那裏也不缺人手啊。”
伍大牙卻道:“缺,本來妙文才就想招兩個夥計,你去了也能和伍子有個照應。去吧,趁著有份工作,多學點東西,往後賺到錢了能治好你娘的病,妙文才這人很好,我會跟他說好的,好好跟他做事,將會我盼著你還要有點出息。”
盧曲瑱沉下頭想了半會,心下也做下了決定:與其天天在家呆著,倒不如馬上行動,妙老板給六十文一個月月錢,便是做上一年就有七百二十文錢,奮鬥個三四年就夠了!
盧曲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哪怕是五年,他也認了。
伍大牙看盧曲瑱一臉堅毅地模樣,就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便道:“伍子這孩子做事魯莽不欠考慮,你往後要多多照應他。”盧曲瑱堅定地點了點頭,他從懷裏取出一錢袋子便走到伍真真麵前,伍真真抬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前者,怕是心有所想,整個人唯唯諾諾的模樣。
盧曲瑱拉起了她的小手,輕輕地展開,把錢袋子交回了她手中,道:“真真,謝謝你這幾天陪在我身邊。這錢,你拿回去吧。”伍真真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錢袋子,又看了看盧曲瑱,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盧曲瑱莞爾一笑,鬆開了她的手,道:“我現在心情好多了,便是那錢真是盧曲靖拿走了也罷,待他回來,我會問個清楚,他這個人不善於撒謊。”
盧曲瑱轉身就走,伍大牙看著那瘦弱的背影,狠狠地吸了一口水煙,這時,伍真真忽然追了出去,可還沒有追出去幾步,卻被伍大牙一口叫住。
“好啦,讓他去吧。爺爺餓了,給爺爺做飯去。”
“哦。”伍真真失神似地轉過了身,碎步盈盈地走向廚房裏去,伍大牙看著自己的孫女,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盧曲瑱回到家裏天已經快黑了下來,金姑早早做好了飯菜等兒子歸家。當金姑知道兒子已經放開了一切準備重頭再來,金姑很吃驚也很詫異,但想著兒子終於想開了,她高興不得。
黑夜籠罩著這個隻有不到五十戶的小村子,天上的星星忽閃忽亮,路邊的野狗犬吠不停,盧曲瑱坐在院子的水井旁,眼睛時不時看看天空,時不時看看旁邊雞舍裏還在打架的老母雞,他麵無表情,好似死氣沉沉般。
在他發呆之刻,一隻潔白玉蔥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恍然回頭,妹妹那甜美的笑臉使他猛然回醒過來,又別過頭去。盧雪嬈輕輕坐在了他旁邊,看盧曲瑱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道:“大哥,還在為今天的事情生氣呢?”
盧曲瑱扭頭看了她一眼,卻不說話,盧雪嬈皺皺小鼻子,嘟著嘴兒,童稚十足;道:“你說二哥拿了你的錢,我不知道哦,現在二哥已經去了京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