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顏玉冠四君子中的梅白蘇、陳柏鬆、楊邑皆出身富貴人家,可做派卻是低調,且看這三人裝束,素衣白褲,簡潔樸素,除了這四人頭上戴著的白玉淩冠外,這一身衣物實在不值什麼錢。
徐瀏陽相對他們三人來說,家境貧寒,好讀書,三取功名而不利,這便放棄了,整日雲遊四處,吟詩作對,雖是窮了點,但其他三位好友時不時也幫助他,在他們四人心裏,情誼高於一切。
盧曲瑱幾人聞聲趕來,到了這天香樓下琴聲已經停了,盧曲瑱看了看上麵那四個俊郎青年,此時已經回到了八仙桌上,把酒言歡。
“哎呀呀!看清楚我是誰嘛?!我是梅家小姐梅紫蘇,你卻不讓我進去?”
盧曲瑱幾人忙聞聲看了過去,隻見那梅紫蘇和李悄然二人被幾名天香樓的酒伺攔在門前,不讓進去,其中一個酒伺迫於無奈解釋道:“梅小姐,真不行,若是你想上去,還得問問梅公子,梅公子和幾位貴客已經包下了我們整個天香樓,如果沒有他們的同意,我們是不能放你們進去的。”
得了!這是有錢人把場子給包下了,這酒伺見梅家小姐氣在頭上,也不敢得罪人家,正準備要上樓去彙報,梅紫蘇卻跑到酒樓門下,衝著上麵喊道:“哥哥!你還讓不讓妹妹上去啊!”
這酒樓上邊,梅白蘇正和幾位好友把酒言歡,卻忽然聽到妹妹的聲音,他往欄台下一瞧,梅紫蘇正對著他吹鼻子瞪眼呢,他臉色紅潤,步子輕盈,顯是喝了不少酒,就道:“小妹啊,你在作甚,快上來吧。”
這有了梅白蘇兩句話,酒伺哪裏還敢阻攔,當即讓出了一條路,梅紫蘇帶著小蘭走了進去,李悄然剛想跟上去,卻被家丁給攔了下來,李悄然瞪了一眼那酒伺,那酒伺自然認識李悄然,但也迫於無奈道:“梅少爺隻是讓梅小姐一個人上去,李少爺,還請見諒。”
“你既然知道本少爺是誰,為何又不讓我進去?”
那家丁也是死腦筋,隻得道:“李少爺可以喊一聲梅少爺,他若是允許你進,我等絕不阻攔。”
“你——”
李悄然氣得一揮衣袖,轉過了身去。
且說這邊,琴聲一停,盧曲瑱本來還想多聽一會兒,卻隻能看到上麵幾個才子在喝酒聊天,哪裏還有琴聲可言,天香樓下的人群也開始漸漸散去,顯然,沒了悅耳的琴聲,誰也不想在這裏擠來擠去。
伍真真歎氣道:“這幾位公子怎麼不彈琴吟詩了?唉!可惜了,我們過來這麼晚。”伍子看了看旁邊人群,笑道:“聽不了琴聲,咱們也可以玩其他的啊!哥,要不咱們去妙老板那裏耍耍,這個時候他那裏應該也很熱鬧的。”
盧曲瑱看了他一眼,道:“我們都回去休息了,妙老板的酒樓也是空著,去那裏幹嘛?”他剛說完話,這眼前就走來了兩個年輕男子,盧曲瑱細眼一瞧,這人不正是下午在雷音寺外遇到的大官人嘛?盧曲瑱還依稀記得他的名字,叫啥來著?對了!黃生。
“黃公子,您也來這逛花燈了?”盧曲瑱忙上前拱手作輯,眼前這人可是他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人家出手,怕是他早就被左虎給打殘了。
黃生漠然一笑,他看了看眾人,笑道:“下午一別,還未知曉幾位賢弟姓名,不知可否告知?”在他說著這話兒的時候,旁邊那黑衫男子忍不住看了一眼黃生,眉宇間不由閃過一抹詫異。他往前走上了前兩步,也是微笑點頭的道:“在下曹子常。”
盧曲瑱幾人忙把自家姓名人氏皆說了出來,這黃生看到伍真真牽著盧曲瑱的手,心裏以為伍真真已是盧曲瑱內人,忍不住笑道:“盧賢弟今日與賢妻相伴遊這滄州花燈,我們二人皆外來人氏,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句。”
“黃大哥您說便是啦!”盧曲瑱挺了挺胸膛,能為大恩人辦件事情,那是他的榮幸。伍真真聽得黃生這話,卻是害羞低下了頭。
黃生又道:”我聽聞這近幾日滄州城裏出了一道美味佳肴,名喚爆涎天香,不知盧賢弟可知在何處。”
幾人一聽,得了,這又是一個奔著爆涎天香來的食客,盧曲瑱自然不敢隱瞞,就道:“黃大哥若想要嚐嚐的話,需得明天過來。”
“哦?”黃生微微一愣,“賢弟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