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曲瑱成功在同和藥鋪謀了份差事,可卻沒料到呂賬房給了他一個考題;要說這識藥看秤也是一種技術活,三天時間,盧曲瑱已然全神貫注、勤學苦練這手藝,幸而這楊武楊和二人好說話,便是請教人家也會多多教他一點。
識藥,那就是要認字了,盧曲瑱早年沒上過私塾未讀過書,這鬥大字不識一升,如何是好?便也隻能死記硬背,這三天裏他天天拿著一個線裝小本子往藥櫃邊上跑,看到一個字不懂的就記下來,然後去問楊武楊和,在小本子裏寫上三五遍,他心裏也就明白了然了。
這看秤卻是技術活了,如何是好?幸而呂翔給他三天時間不用做事,這天天就往藥秤邊上跑,楊武楊和一給客人看秤量藥他就在旁邊候著,一邊看著一邊用心記下來,這到了藥秤空閑的時候,他就拿著那幾種草藥在勤奮練習,三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幾乎所有時間耗在這識藥看秤上,不出二日,他便已經心目了然了。
二錢,三錢、五錢、六錢、八錢,秤得的是綽綽有餘,盧曲瑱已是心感滿意,心想這識藥看秤也不是那麼難學,多花些心思在身上,鐵杆也能磨成針。
要說這三日一過,到了晚上戌時吃了飯過後,呂翔就把盧曲瑱叫喚到藥鋪前台來,準備試驗一下盧曲瑱這些天的成果了。楊武楊和知道今天盧曲瑱要迎接呂翔的考題,紛紛站在兩邊看熱鬧。
呂翔坐在櫃台前,漠然的雙眼看得盧曲瑱一副信心滿滿地樣子,笑道:“曲瑱,三日已過,識藥看秤學得如何?”盧曲瑱忙抱拳回應:“呂掌櫃,曲瑱已學得頗有成效,也想試試這半盞茶功夫裏能不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那便好,楊和,把香點上,香一點上就開始吧。”
楊和當即拿出一根佛香,他把佛香折了一段,留下一小節,這剛想用火折子點上,呂翔忽然伸了手過來,楊和見呂翔一臉橫眉怒目的模樣,忙把佛香遞到他手上,呂翔又把那佛香折了一段,一根佛香已經留下不到半截小指尺寸了,楊武楊和看著都為盧曲瑱捏一把汗,楊武把佛香點燃便插在了一旁的香爐上。
盧曲瑱看這香一點,忙地就動起手來,兩手拿著簸箕往藥櫃上趕去,那五種藥材字樣他已是背得滾瓜爛熟,牢記於心;這簸箕上放了藥材後忙地往回趕,步子急促,略有匆匆之意。
他把這五種藥材撩在一邊,把馬蘭菊盛了出來,拿上一小撮放入秤盤中,搖起秤杆,秤砣再一擺,得了,二錢馬蘭菊,重量絲毫不差,不失黍絫。
楊武楊和看盧曲瑱第一種藥材已經過關,都忍不住的相視一笑,適才開始他們還挺為盧曲瑱擔心,但看到盧曲瑱現在的狀態,那就無需多慮了。
這馬蘭菊一秤過後,便是其餘四種藥材,紫萱、徐長卿、景天三種藥材都秤出了呂翔要求的標準重量,除了這雪見草有些重了,但隻是稍微拿出一點,那稱出來的量便準了。
要說這半盞茶功夫都不到,盧曲瑱已是完成了呂翔給的考題,正當他看那柱清香還未燃盡,正竊竊自喜時,呂翔說話了:“嗯,很好。那現在給我秤七錢馬蘭菊。”
盧曲瑱一聽,愣地看了呂翔一眼,心想這不是隻考五種藥材五種量嘛?這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七錢?呂翔大概猜到了盧曲瑱的小心思,嗔道:“識藥看秤不單單是手上功夫,還得適應各種場合才行,若是客人要少一兩錢,要多一兩錢你該如何是好?東西學到了,也要學會融會貫通。”
盧曲瑱了然點頭,心想七錢馬蘭菊也不是什麼難事,這三天琢磨出來的經驗已經被他雙手學會貫通了,這手往草藥裏一量,心裏也就有了個數。他抓了一把馬蘭菊放在秤盤上,秤砣一擺,頗有點出處,便拿出一小撮,這一看七錢重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