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曲瑱回到客棧後,匆匆地跑到梅紫蘇房間門口,他心感愧疚,敲了敲門道:“梅小姐,適才之事是我不對,曲瑱冒昧侵犯了梅小姐,甘願承受梅小姐的懲罰。”
盧曲瑱這說完,耳朵細細一聽,隻聽到房間裏麵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他正驚呆,忽然裏頭傳來梅紫蘇的吼聲:“走開,給本小姐走開,本小姐不想看到你。”
得了!盧曲瑱道歉碰了壁,心想自己無意冒犯了梅家小姐,這往後自己還要在梅仲手下幹活,他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妥。
但事情他還得做,見大小姐還在氣頭上,盧曲瑱可不敢再去觸這個黴頭了,這回到自己房間裏,把梅小姐送給自己的老鼠麵具放在一邊,他看了看那老鼠麵具,又看了看桌麵上的藥單子,歎了一口氣,開始琢磨起抄寫的事情來。
要說這單子上的字盧曲瑱幾乎一個字都不認得,這讓他咋寫?奮筆疾書十年功,可不是盧曲瑱一個晚上就能寫出來的,他這一整晚想得是焦頭爛額、心浮氣躁,心想著要是找個識字書生代寫吧,似乎也不太妥,不僅要花錢還可能被梅大小姐認出來,到時候再來個不認賬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正待盧曲瑱想破了頭時,這眼睛一看到桌麵上的老鼠麵具,頓時是腦瓜子一轉,心中已自有妙計。
卻見盧曲瑱拿著手上幾張單子看了又看,又把一張空白潔淨的紙壓在其上,巧了,這底下字樣全顯在空白紙上,盧曲瑱看到此處,心下一喜,心想著:“梅小姐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感謝你送給我麵具讓我想著了法子,隻要我把每張單子印在空白紙上,仿寫上麵的字樣痕跡,十幾張單子還不是綽綽有餘?”
想罷,他已暗暗自喜了起來,這蹲在桌旁一忙活就是一個時辰,要說這便是印刷人家的字上去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且盧曲瑱還隻是一個未拿過筆寫字的人,這可如何是好?隻能是不磨不煉、不成好漢了。
他抄寫了一遍又一遍,十遍又十遍,終於是抄出了一副自己滿意的字樣來,看得上麵歪歪扭扭的字和單子上的鐵畫銀鉤字樣完全不著調,盧曲瑱卻也是高興,畢竟這是他花了一個時辰的作品。
整整花了一個時辰,盧曲瑱終於把這些單子抄完了,看著這紙上他認不得的字,忍不住笑出聲音來,心想著我盧曲瑱也會寫字了。
盧曲瑱把單子複抄了一遍,心裏想著要不要現在把單子交給梅紫蘇,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被盧曲瑱給否決了,不行,絕對不行,現在梅小姐估計還在氣頭上,自己現在過去就等於找罵。
想了想,盧曲瑱決定明日再交單子吧。此時也天色不早了,需得早點休息,明日要趕回滄州呢。
話說到了這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盧曲瑱早早起來用過早飯許久,這梅家兄妹才從樓上下來,盧曲瑱仔細一瞧這二人,臉色似乎有些疲倦,一副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顯是昨晚玩得太晚了。
大概是盧曲瑱看的眼睛太明顯了,梅紫蘇邊打哈欠邊從樓上走了下來,忽然注意到他,這臉色如常一樣嗔道:“誒!讓你炒的單子好了沒有?”
盧曲瑱還以為梅小姐要罵他一頓,畢竟昨晚的事情卻是有些尷尬,可是他看梅紫蘇一副神態自若模樣,好似就當昨晚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盧曲瑱心下一想,也便明白了,心想這梅小姐別看好玩但還是識大體的,知道誰是誰非。
他二話不說就把昨晚的單子拿了出來,這梅紫蘇一看盧曲瑱還真的拿出了單子,先是一愣,鳳眼瞪了他一眼,把單子搶了過去,看了看這單子上歪歪扭扭的字樣,忍不住‘咦’了一聲,神情略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