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妙文才賠了左虎五十兩銀子後,醉魚樓沒有備用資金而導致關閉,妙文才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索性就把醉魚樓給關了,還貼出了告示,低價出售醉魚樓。
要說這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城南街做生意的都知道妙文才惹了大麻煩,雖然妙文才酒樓的地段好,客源不斷,可誰也不敢買他的酒樓,生怕惹到了何進,畢竟何進背後的關係是左龍左虎兩兄弟。
且說這左龍左虎兩兄弟在城南街一帶為虎作倀慣了,關係都通到了知州那裏去,黑白兩路走,平日裏敢在街邊收個保護費什麼的,沒有人敢怨言半句。
旁人不敢買,何進見機會來了,就想高價買了妙文才的酒樓,可妙文才堅決不賣,何進一時沒辦法,醉魚樓也就這麼空著了。
盧曲瑱了解清楚後,也同意妙文才的做法,在他看來,何進三番五次想置醉魚樓於死地,如今妙文才若真答應了,那何進的陰謀就算得逞了。
妙文才看眾人連聲歎氣的模樣,也知道因為他的原因導致眾人成了無業遊民,心有愧疚,可卻也別無他法,隻能深感抱歉,道:“此事皆因我而起,如今這酒樓是開不下去了,我也不想開了,滄州城人情冷暖我算是見識到了,此次不留我,我便離它去,妙某愧對大家了。”
眾人一愣,盧曲瑱忙道:“妙老板,您是要離開滄州嗎?”
妙文才輕描淡寫地道:“對,過兩日餘兒換了藥,我們一家人回鄉下去了,打往後這生意也不做咯,好好耕兩畝田,種點小花小草,這輩子還是呆在老家好啊。”
妙文才此舉,盧曲瑱也心有體會,四人也無話可說,妙文才看眾人都不說話,忽然看向那大夫,道:”對了大夫,這幾日幫我抓好藥,過些天我就接餘兒走了。”
那大夫點了點頭,也在這時,旁邊冒冒失失地跑來一個蓬頭坎麵、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隻聽那人急忙喊道:“大夫,愚伯醒了,愚伯醒了,你快去換藥啊。”
那大夫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就你催得緊,”說著,人已轉身走向另一個小廂房裏。
這年輕人一看大夫旁邊幾人,眼睛忽然就停在了盧曲瑱身上,他神情一愣,“咦”地一聲,指了指盧曲瑱:“你,你不是愚伯的救命恩人嘛!哎呀,你也在這啊!”
盧曲瑱細看那人一眼,穿著似個街邊乞丐模樣,卻認不出來是誰,可他說的話盧曲瑱就記起來了,也是慕然一驚,道:“你,你是那老人家的親戚?”
“哎呀!不是親戚,卻是我爹的老朋友啦!”那年輕人說著就上來拉著盧曲瑱的衣角,急道:“快,愚伯醒了,你也去看看吧。”
盧曲瑱也沒推辭,年輕人拉著他到了另一個廂房裏,這廂房裏藥味更是濃重,盧曲瑱瞧見這一邊病床上躺坐著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這一看,不正是那日在廟宇遇到的又啞又瘸的老人家?
旁邊的大夫正給老人家換藥,盧曲瑱看大夫細心地為老者換藥,心想這老大夫心還算好,當日給了他銀子他也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老者一見有人進來,先是一驚,當看到盧曲瑱時,又是一愣,嘴巴裏是咿咿呀呀個不停,顯然,他說不出話。
盧曲瑱忙走了進去,坐在床沿邊,且見老者這一雙腿纏著麻布,敷著草藥,濃重的藥味令盧曲瑱有些作嘔,卻也忍住了,忙細聲詢問道:“老人家,感覺如何?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