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紫蘇話也不說,鬆開手看了李俏然一眼,轉身便走進了酒樓裏。方才伍真真已是看到梅紫蘇拉著盧曲瑱的胳膊了,心裏酸酸的,本是想上前詢問梅紫蘇為何要拉盧曲瑱的手,可看梅紫蘇麵色愁苦、似有心思的模樣,這要邁過去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梅紫蘇話也不說就走,李俏然恍然明白,梅紫蘇這是假裝失憶,還是不願麵對他,麵對家人,這本想追出去,可想到梅紫蘇三番兩次給他難堪,男兒尊容氣概早已盡失。
李俏然想著他為了梅紫蘇付出了一切,近兩年更是把那些踩破了門檻的媒人驅之門外,涼了多少富家少女的心,隻為了能夠娶梅紫蘇過門,可未曾想心願卻付之東流。
李俏然是心灰意冷,狠狠地大甩衣袖,轉身氣衝衝地走了。
盧曲瑱和黃生互相看了一眼,黃生了然明白,道:“賢弟,該來的會來,紫蘇姑娘心性淳樸,此番作舉自有她的道理。”
盧曲瑱何曾不明白,梅紫蘇做了這麼多,大概是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吧?
盧曲瑱轉身看著梅紫蘇漸漸消逝的背影,心有感觸,想著自己也是時候該和梅紫蘇解釋清楚了。
一日時光匆匆而逝,這日晚上,客走燈熄,盧曲瑱在櫃台前整理了一下今日的賬目,還給妙文才寫了一封書信,告訴妙文才自己已經重開酒樓的好消息,且詢問他近日如何。
書信剛擬寫好,一道輕盈盈的腳步聲不絕於耳,盧曲瑱把書信放入信劄中,緩緩抬頭,笑道:“你來了。”
“嗯。”
站在櫃台前的梅紫蘇一臉詫異,“你,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盧曲瑱把信劄放入櫃台抽屜裏,笑道:“聽聲音就知道了,”他抬頭看了看前者,“今天李公子過來尋你,你為何不和他解釋清楚,還瞞了我們這麼久。”
梅紫蘇皺了皺眉頭,“你,你早就知道我是假裝失憶?”
盧曲瑱輕描淡寫地道:“之前梅夫人來尋你,娘親早已看在眼裏,我尋思你大概是想應付梅夫人,未曾想,還真如我娘親所說,你瞞得我們好苦。”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回家,你也知道,我若是回去,爹爹肯定又要逼我和李俏然成親,我才不要!”
盧曲瑱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笑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能對家人棄之不顧啊,你知道你走了後,梅家要經受多少壓力,梅老爺對你是有多麼擔心,唉!事已至此,我會告知梅老爺,說你已經沒事了。”
梅紫蘇麵色一驚,“你,你要告訴我爹?哎!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怎麼可以辜負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盧曲瑱漠然一笑,“梅小姐,你我二人情分隔了個千八百裏,何來結果?我曲瑱愧對梅家,也愧對你,如今我有了真真,你還是走吧。”
“你要趕我走?”
“不是趕,是我盧曲瑱這裏不合適你了。”
“你——”
梅紫蘇氣得一時說不出話,她來這就是要把真相告訴盧曲瑱,沒想到盧曲瑱竟還要趕她走,梅紫蘇想著自己此番作舉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能和盧曲瑱在一起,可盧曲瑱卻不領她這份情,這心中委屈,難以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