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曲瑱看了看周旁，見隻有阮六和那個男子，也別無他人，便道：“左虎入獄，左龍不會善罷甘休，我有一石二鳥之計，一能讓燕老板插足城南街，二能讓左龍與何進不再對我酒樓起貪念；此計若成，你我皆得益。”
“噫？！”
燕青神色一緊，“快快說來。”
盧曲瑱摸了摸腦門，腦海思緒清晰，就道：“在這之前我想問燕老板一個事，我打聽到這兩日左龍一邊湊銀兩買通官府要減輕左虎的罪責，一邊還要湊銀兩獻給陸揚，可有此事？”
燕青輕描淡寫地道：“嗯，不錯。”
盧曲瑱此番前來可是做足了準備。這兩日一直沒閑著，先是對街坊一番明察暗訪，了解左龍與陸揚之間的關係。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可把盧曲瑱嚇一跳，原來這陸揚雖和左龍是拜把子兄弟，可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左龍為了賭場生意便於放高利貸，每個月都會貢獻一筆銀子給陸揚，以此疏通關係，陸揚仗著自己是陸大有的侄子，和蘭碩把一些不堪入目的案情都壓了下來，以此讓左龍左虎兩兄弟興風作浪。
俗話說‘旁觀者千言萬語，不抵知情者一言’，盧曲瑱有了燕青的肯定，心裏就放心了不少，便忙道：“燕老板也知道我有一位會拳腳功夫的朋友，我那朋友不僅拳腳功夫好，且會些易容之術，如果讓我這位朋友扮成陸揚去收了這貢銀，您說會怎麼樣？”
燕青驚疑地看了盧曲瑱一眼，“你想離間他們？製造矛盾？”
盧曲瑱點頭道：“不錯。前兩日我從別處得到消息，說陸揚往日收貢銀不會親自前往，都是在天香樓等著左龍自己送來，如果燕老板能夠提前把陸揚支走，然後便讓我朋友假扮陸揚收了左龍的貢銀，到時陸揚收不到銀子定會起疑心。”
盧曲瑱繼續道：“陸揚是陸大有的侄子，人前風光無限。如果我站在左龍的處境，為了長久發展，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湊多一份貢銀給陸揚，那麼定會找何進索要銀兩，何進早就交了貢銀，肯定不肯妥協，二人定會有摩擦。”
燕青漠然笑道：“說了這麼多，說的都是對你有用的。”
盧曲瑱解釋道：“當然不止對我有用，燕老板您想啊，一旦左龍和陸揚因為貢銀一事鬧翻了，您何不趁著機會在陸揚麵前煽風點火？以左龍這些年幹的那些醜事，陸揚一生氣怎麼會放過他？到時候就是燕老板您施展手段的時候了。”
燕青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杯中酒，又看了看盧曲瑱，手扶著顎邊墨須，心裏是若有所思。
盧曲瑱見他定是動了心，又忙道：“燕老板您放心，若是此計成了，於你我都有利。雖城南街比城北街油水少，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左龍已經斷了一臂，何不讓他雙臂皆斷？退出江湖。”
燕青拿起酒一飲而盡，一臉狐疑地看著盧曲瑱，忽然大笑了開來。盧曲瑱一時錯愕，不知他何故發笑，燕青卻伸手示意讓他坐下，盧曲瑱也沒推辭地坐在燕青跟前，這四目相對，盧曲瑱卻不皺半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