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生更是忍不住地讚歎,他是越來越對盧曲瑱刮目相看。
見眾人投來讚賞的眸光,盧曲瑱卻是罷了罷手,慚愧道:“此計能成,還得多虧曹大哥,若不是曹大哥扮成陸揚瞞住了左龍,此事恐怕也難成啊。“
曹子常淡然一笑,“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且在這時候,後院旁邊的廳堂裏匆匆走來一年輕人,他穿著幹淨的灰衣白褲,手裏還抱著個鐵盒子,一上來就喊著:“掌櫃,這鐵箱子咋放在廳堂角落裏,是啥啊?真重!”
來人正是阿寶。
要說那日盧曲瑱在街上遇到一對乞丐,且老乞丐點醒了盧曲瑱,盧曲瑱看乞丐父子倆也是可憐,這便把老乞丐的兒子阿寶招到酒樓來安排他一些事情做。
阿寶進醉魚樓,不僅管飯,還有月錢拿,相比往日?他能不開心?
阿寶臉笑嘻嘻地把盒子擺在桌上,曹子常順手將之打開,隻見裏麵裝著兩排亮閃閃的銀錠。且一枚足有二兩,這兩排加起來就有十枚。在明月的襯托下,那十枚銀錠泛著淡淡銀光,在場除了黃生和曹子常,其他幾人無不是瞠目結舌。
曹子常解釋道:“這二十兩銀子是左龍給陸揚準備的貢銀,我當初回來沒地方放,就丟廳堂角落裏,”說著,曹子常看向盧曲瑱,繼續道:“掌櫃的,你看怎麼處理?”
盧曲瑱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銀子,神情那是一個目瞪口呆,失聲道:“這是髒銀,要不交給包捕爺吧?”
伍子第一個就不讚同,忙道:“哥啊,幹嘛要交給包捕爺,不能交出去,不然我們的事就暴露了!”
黃生也是道:“伍子說的不錯,這雖是髒銀,可我們那是為民除害,這些銀子是左龍兩兄弟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既然落到了我們手上,充公就不必了,拿來濟世救人也無妨。”
“濟世救人?”
眾人疑惑不解,紛紛看向黃生。
黃生道:“賢弟,你母親的病情拖了這麼多年,拿上這二十兩銀子找個好大夫給她看看。”
黃生在醉魚樓這麼久,平日裏也和盧曲瑱閑聊瑣事,自然也知道盧曲瑱家中還有個患病的母親。
“這……”
盧曲瑱一時拿不住主意,他忍不住地看了看黃生,又看了看眾人,就道:“二十兩確實夠讓我帶母親上京城治病,但這銀子並不屬於我個人,實乃不勞而獲,我不能拿。”
伍真真見夫君無意要這銀兩,就勸道:“相公,咱娘的病也挺重的,要不就先給娘治病吧?”伍子想起上次金姑發病的模樣,甚是嚇人,就忙地連聲慫恿,“對,先把病治好了。”
“不成,不成。”
盧曲瑱連說了兩次‘不成’,他看了看伍子,又看了看伍真真,道:“這二十兩銀子應該屬於妙老板,屬於醉魚樓;妙老板因為何進的嫉妒而引來連番傷害,這二十兩我要寄給妙老板。”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盧曲瑱說的話確實在理,妙文才一直受左虎與何進壓迫,被逼得回了鄉下,如今盧曲瑱為妙文才討回了公道,這二十兩理應屬於妙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