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明白。”燕歸聲音堅定,用力一抱拳,又對淺櫻行了一禮。這一禮行的幹脆果決,行雲流水:“若主子證明豔妃不值得屬下如此對待,屬下會自行了斷與她的恩怨。”與其說是對淺櫻有絕對的忠心,還不如說是對豔妃有絕對的信任。如此一來,淺櫻對這位豔妃十分好奇。
“行了,燕歸哥哥,我祝福你。”對於真愛的人,淺櫻打從心眼裏祝福。
燕歸聽出了淺櫻的真誠,心裏感動不已。他本來因愛上陛下的妃子而內心不安,畢竟琪琪是有夫之婦,自己的行為不符合道義。要不是吟來的鼓勵,以及自己見到的琪琪的痛苦,他絕不會表明心跡。淺櫻的祝福無疑是對他的鼓勵,也是他的安慰:“多謝主子。”
淺櫻見燕歸的神態,知道這個屬下對自己的忠心又多了一分。
冷宮在皇宮後尾靠近景虛山處,外設三十丈高圍牆防止宮內妃嬪宮女逃逸,占地廣大卻荒涼不堪。入冷宮者,終老都會被困在其中,幾無翻身之地。
淺櫻借燕歸的力量躲過密布的暗哨守衛,溜進冷宮。
入目是一塊寬敞的院子,但隻有兩三棵瘦小的榕樹孤零零排列,榕樹上有兩個竹篾編成的秋千,也都破損了幾塊。兩邊排布十幾座破舊的宮殿,殿頂木材蛀蝕,窗軒斷裂,有些居然廊柱歪斜。
淺櫻環視了一周,見到宮殿末尾一個破舊的平房,身影一閃,閃了進去。
平房低矮殘破,連屋頂都沒有。淺櫻皺皺眉,往裏一看,便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圍著老舊的葛布灰上褂,下穿打著補丁的藏青棉褲,上身春衣,下身冬衣,分外別扭。婦人站在黑不溜秋的灶台前,用竹勺翻攪鐵鍋裏的稀粥。說是稀粥,倒不如說是清水裏添幾兩米。而灶台不遠處堆著一些幹草,上麵還有睡過的痕跡,很顯然這就是婦人的床鋪。
饒是知道海嬤嬤在冷宮的生活不會好,還是被眼前的淒涼景象震到。在惠寧宮雖然備受欺淩,但一日三餐的保證還是有。
淺櫻就這樣站在門外,久久沒有出聲。
海嬤嬤煮好了粥,拿個竹筒盛好稀粥,就著鹹菜吃了起來。等她吃完,收拾好竹筒便向外走來。這一轉身,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淺櫻。
海嬤嬤一震,險些摔到。她急急向門外走了幾步,走到一半頓下步子,望著淺櫻不敢上前。這會是公主嗎,會是嗎?當初被貶進冷宮的時候,公主還不到兩歲,身體羸弱,連多站一會兒都吃力,眼神暗淡無光。可門前的女娃兒身形挺直,雙眼靈動清明,就隻是站在那兒,便將屋外的天地降為了背景。若不是公主,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氣息又是從哪裏來呢?
海嬤嬤不敢上前,生怕戳破了美夢。淺櫻斂去眼裏的平靜無波,換上泫然欲泣,往前一縱撲向海嬤嬤的懷裏,哭出聲來:“哇哇嬤嬤,嬤嬤,嗚嗚,櫻櫻好想嬤嬤,嗚嗚嗚……”
熟悉的奶香味,熟悉的嚎啕大哭,海嬤嬤顫抖著雙手將淺櫻摟進懷裏:“是公主,是公主!老奴,老奴終於見到公主了,都快一年了,老奴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公主。”
主仆倆抱成一團痛哭流涕。
良久,海嬤嬤才收拾好思緒,將淺櫻好好整理了一下,擦掉她的眼淚,擤掉她的鼻涕,問到:“公主是怎麼進來冷宮的?”
“隔。”淺櫻打了一個嗝,抽泣地答道:“是燕歸哥哥送櫻櫻來的,燕歸哥哥是縛老太爺派來保護櫻櫻的。”
“是這樣啊。”海嬤嬤愛憐地捏了捏淺櫻粉嫩的臉蛋,笑著說:“公主長大了,氣質越發好了。嬤嬤都老了,不能像以前那樣照顧公主了。”
“嬤嬤,”淺櫻望著海嬤嬤認真說到:“嬤嬤永遠是櫻櫻最親的嬤嬤,沒有嬤嬤,櫻櫻活不到現在。”
“哎。”海嬤嬤看向淺櫻認真的眼神,心裏淚水翻滾,有欣慰,有釋然,有感激,還有一絲酸楚。想到小姐臨終前的托付,對淺櫻道:“快跟嬤嬤進來,嬤嬤有東西要給你。”說完便拉著淺櫻走進平房裏。
海嬤嬤進了平房,從一堆炭灰裏扒拉出一本藍色小冊子,塞進淺櫻的懷裏,叮囑道:“這是小姐臨終前囑托的,隻有公主得到縛老太爺的幫助,才能把這本冊子交給公主。”
淺櫻拿起一看,藍色封皮麵上寫著《葉落八十二式》。
這是,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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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櫻:我在這賣力賣萌,都沒有人理我。小哥哥,我隻有找你要安慰。
小哥哥:放心,櫻櫻等我,馬上就有我的戲份了。
淺櫻:為什麼你這個主角戲份這麼少?
小哥哥:(奸笑)那你可別嫌以後我們的互動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