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裏,我粗略統計了一下,沒想到,與大學有關的書,自己已經出版了快十本了。要是再算上寫給在讀大學生與大學畢業生看的一些勵誌類、指導類圖書,以及曾經編選的幾本大學生文學作品集,那就更多了。乖乖,我總共就出版了這麼幾本書,而大學類書已經占去一半多了。

其實,許久以來,我一直在想,要怎麼樣盡快結束大學類圖書的寫作,或者快點寫完,或者以後再寫,或者幹脆現在就放棄不寫了。

一則,我畢竟是學中文的,我畢竟是搞文學創作的。很多人都覺得奇怪:“你不是搞文學的嗎?寫小說、散文、詩歌才是你的任務啊!你寫這些東西幹什麼?你這不是歪門邪道嗎?這些東西跟你的專業、特長、職業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從事高等教育研究工作的。”雲雲。

前幾天我弟弟還對我說:“你說你是搞文學的,從中學就開始寫長篇小說了,而且搞了這麼多年,卻沒見你寫出幾部真正出色的文學作品來,卻老是寫這些與文學無關的通俗讀物,而且還是非文學類書,而且還是編著類。你都已經快入不惑之年,人生去了大半,哪裏還有希望?哪裏還能出成果?我真為你失望!”

可是,難道通俗讀物就一定檔次很低、不值得寫、不值得讀,難道非文學類書就一定比文學類書差,難道編著類書就一定不如原著類書?明清時期,《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之類小說不就是被稱為不入流的通俗讀物嗎?目前中國出版社、報刊、網站上每年出版、發表這麼多長、中、短篇小說,散文隨筆、詩歌,由於體製也就是國情的原因,由於文人也就是知識分子自身的原因,又有幾部真正很有價值的?相反,那少數真正有價值的,又能出得來嗎?另外,餘世存的《非常道》、徐晉如的《清華第一,北大第二》、鍾叔河的《過去的大學》、陳遠的《逝去的大學》,也都不是“純文學著作”啊,也都是“編著類圖書”啊,難道比那些紅火的《文化苦旅》、《論語心得》、《品三國》、《紅樓夢揭秘》、《狼圖騰》、《明朝那些事兒》、《誅仙》、《下半身詩歌》、《遺情書》、《盜墓筆記》、《鬼吹燈》,以及安意如、步非煙、郭敬明、明曉溪什麼的差嗎?(至於那些更明顯的“歌德派”文人,如寫、唱、製作“主旋律”性歌曲、詩歌、新聞、小說、電影、電視劇的,就更不值一提了。)

二則,據說現在的大學生都不讀書了,關於大學和大學生之類的書都不好賣,書稿寫了不好找出版社,好不容易找到,稿費又給得很低,因為出版社說,這種書銷量很有限,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看來,對於我寫大學類書,還真是既不叫好,也不叫座啦。

可是,鬼使神差,我還是又把這本大學類圖書搞出來了,而且還花了大量時間、精力,找了大量資料、圖片,而且還是通俗讀物、非文學類、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