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之頂,峭壁如被巨斧劈開一般,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穀。凜冽的寒風在整座山峰與深穀間吹過,即便是正午時候的太陽也無法給此地帶來溫暖。在這裏,除了極其稀少的植物可以在此地生存外,整座山峰,生機不存。
而此刻,卻有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灰衣少年正站在孤峰的懸崖邊上,打破了這生命絕境的寂靜。這個極其普通的少年的雙眼正注視著峭壁上的某個地方,連周圍刺骨的寒風,也被他忽視了去。
少年模樣清秀,眼眸清澈。身上穿著一件很久的布衣,卻十分幹淨,他的腰間插著一個鐮刀,與背上的藥簍相映襯,儼然一副采藥郎的模樣,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藥香。
周圍凜冽的寒風對少年似乎並無多少的影響,這使這座終年不見人煙的絕峰上,終於有了生命的氣息。
據周圍居住的人們說,這座山峰名叫天寒絕峰,千百年以來都很少有人能夠爬到山頂。但這隻是對普通人而言,因為這裏實在太過偏僻,遠離繁榮的城鎮,周圍方圓近千裏也難見到一個修煉者。因為山上終年呼嘯的寒風,植物與走獸很難在這個山上生存,這麼多年以來,唯有這個布衣少年能夠忍受寒風的侵襲,來到山頂。
據說,這裏生長的植物都是極其稀少的,也是十分珍貴的。其中一些對於修煉,製藥,煉丹都有極大的用途。
數年之前,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男子冒死進山,後來極其幸運的帶回一株草藥,最後在最近的一座城裏賣出了極高的價格,引無數人眼紅。導致大批的人都想要進山尋寶,但到最後一個都沒有回來。致使這裏的死亡絕境之名被傳的更甚,從此再無人敢進山尋物。
但是對於修煉者,這裏的危險並不能威脅他們的性命,隻是因為修煉者不會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出現的緣故,能進到天寒絕峰的人隻有極少數。而這名少年,就是那極少數中目前唯一的一個。
此刻少年的雙眼正緊緊看著懸崖下的一株散發出淡淡藍色熒光的植物,這是僅僅少數能夠在山上的寒風下生存的生物。在這植株的周圍,再無生機,隻剩下岩石,飛砂,還有刺骨的寒風。
少年的手緊緊握住腰間的鐮刀的刀柄,手心和額頭上布滿了汗水。緊咬的嘴唇,猶豫的眼神,表露少年心中的掙紮與矛盾。
能夠忍受寒風的少年隻是一個普通人,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的父親,是在他小時收養他的義父,曾給他吃過一棵珍藏的雪雲草,從而使他對於寒冷有著過人的抗性。但令人失望的是,除了這一特別之處外,並沒有給少年帶來其它的益處。
三年之前,雲藥鎮,一家醫館內
一位身穿白衣的老人與一位身穿灰色麻衣的老人相對而坐,一個隻有七歲的孩童站在麻衣老人身旁,醫館內再無他人。兩位老人的麵色不是很好,緊皺著眉頭,都沒有說話。
年幼的孩童也感覺到兩位老人的心情不好,乖乖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打擾他們。
過了一會兒
其中一位老人老人抬起了頭,“老友。”身穿白衣的老人打破了沉默,聲音雖有掩蓋不住的蒼老,卻聽起來精力充足,“你我數十年的交情,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你。”
聽到白衣老人的話,麻衣老人心中一緊,抬頭看向對麵坐著的好友,眼神中有著無法掩蓋的期盼。
白衣老人看了看對麵的老友,然後把目光停在了孩童身上。看見老人的目光,孩子可愛的笑了一笑。對於白衣老人,這個孩子是十分熟悉的,這是他父親從小一直玩到大的好友,平日裏自然也十分疼愛自己。
看著對麵天真無邪的孩子,白衣老人的心裏更加不好受,默默的歎了口氣,對自己的好友說道:“寧兒他,資質太差,全身經脈太過脆弱,武雲門的長老不肯收寧兒入門。”
麻衣老人聞言,身體一緊,手不自禁的抖了抖。看著白衣老人,想找到些希望,聲音微顫,“真的沒有辦法嗎?寧兒還小,肯吃苦,努力修煉的話能彌補過來的。我還有幾株能提升體質的藥材,寧兒他還有變強的潛力。”麻衣老人懇求自己的好友,“再幫我試試,有常,你也不忍心寧兒以後在外麵吃苦,被人欺辱,好嗎?”
徐有常,是白衣老者的名字,麻衣老人叫做寧守誠,這兩位老人是關係極好的忘年交。
此次,麻衣老人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拜托白衣老者向武雲門長老說情,收孩子為弟子,進武雲門學習武藝。白衣老人認識這次武雲門來雲藥鎮收徒的一位長老,希望可以請求長老通融。
“唉...”白衣老人看著孩童,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老人對晚輩後生的疼愛,“守誠,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武雲門派來我們鎮收徒的長老眼光很高,不是我能夠用言語說動的,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