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代表哩！”林美女苦笑了一下，道：“我是可以進化出自我思想的獨立個體，但卻是虛擬係統的代言人。不過代言並不表示我能控製係統，我核心的程序，其實還是那個人製造出來的一個智能人！”
“這樣……”牛奔喃喃將林美女的這話品味了一下，忽然心裏一動，道：“難道，你跟那個人不是一條心？！”
“我是我，我也不是我！”林美女微微搖著頭，道：“我可以是我自己，也可以是虛擬係統的代言人。所以這事情存在有兩個可能，要麼我受核心程序引導，為虛擬係統完成任務，要不……”
牛奔急急問道：“要不怎麼樣？！”
“換個說法吧！”林美女再度一歎，道：“是這樣的，我問你，你是想晉升掌控級，為那個人完成目標，還是繼續呆在世界級不晉升，這樣等到三年之後無法完成最終目標，係統將你抹殺！”
“這……”牛奔整個人愣了十好幾秒，忽然間就明白了過來：其實從成為虛擬係統的宿主開始，自己雖然崛起的速度讓人膛目結舌，而且一路的風光絕對讓普通人根本連仰望都無法做到，但實際上這一路走來，自己漸行漸遠之下，走得卻是一條根本沒有可能回頭的不歸之路！
晉升，是幫助人家完成目標，不晉升的話，卻是會被抹殺！
擦，原來事情居然是這種情況！
有了這個明悟之後，牛奔臉色頓時完全就拉了下來，道：“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解決的辦法……”林美女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了聲跟我來之後，便先一步繞開牛奔朝辦公室外麵走去。聽她如此說，牛奔自然不可能不跟上去。於是跟在林美女後麵，牛奔就發現林美女從辦公樓一路乘電梯直接上到了頂層十八層的上麵。然後她很輕巧的躍到了樓頂上的護欄之上，淒美的朝牛奔笑了一笑。
看到這個笑容，牛奔心裏頓時“咯噔”跳了一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是虛擬係統的代言人，但我也可以是進化出獨立思想的單獨個體。”林美女低聲說道：“正因為有我這樣的存在，虛擬係統才是一個完整的係統，如果少了我的話，虛擬係統就無法維持穩定，直接崩潰！”
“什麼？！”牛奔一呆，瞳孔驟然放大了數倍，癡呆似的望著林美女在護欄上的絕美姿態，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林美女卻是沒有管牛奔的樣子，隻是接著說道：“現在你明白吧。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不晉升，同時係統也無法做到將你抹殺！”
頓了頓，她歎息道：“所以，從這裏將我推下去，我死了，一切可以保持原樣！”
說著，她輕輕蹲了下來，將牛奔的胳膊抓起，然後用牛奔的手掌輕輕的抵住自己的身體，並給了牛奔一個，隻要你稍微用一點兒力，一切就將照舊的眼神。
隻是，看著林美女的姿態，牛奔卻是完全癡呆在了那裏。
一時間，他腦袋裏轉過了無數的想法，終於明白林美女為什麼會說，他既是虛擬係統的代言人，也是一個進化出了獨立思想的單獨個體，若沒有獨立的思想，她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若沒有獨立的思想，她也不可能有勇於犧牲自己來成全牛奔的念頭，若是沒有獨立的思想……
誒，考慮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啊！
現在讓牛奔感覺到無比糾結的一個問題就是，這一掌，自己到底推，還是不推呢？！
……
人生，原來處處充滿著糾結啊！
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中，牛奔隻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成了麻花一樣，有種糾纏雜結在一起的感覺。這個時候他真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麼心情，推還不是推，無論如何，都讓人左右為難，難以抉擇！
娘西皮，真真是讓人糾結的事情呐！
……
在這種情況，牛奔陡然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一震，眼前的整個世界忽然模糊了起來。
隨後，耳邊似乎傳來了張胖子的喊叫聲：“小牛，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昨天晚上不就是讓你加了兩個小時的班掃網吧電腦的灰嘛，怎麼今天白天你上班就偷懶睡覺！”/
“呃……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張胖子的聲音？！”心裏詫異的嘀咕一下，牛奔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模糊驟然清晰了過來。駭然之下轉過了頭，他忽然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是趴在網吧角落的一台電腦上，睡得那是一個香甜，甚至口角都流出了唾液。而在自己身後，張胖子正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似乎顯得很生氣。
眨巴眨巴眼睛，牛奔腦袋清醒過來之後驟然發現：原來，自己還在網吧裏做那個苦逼的小網管啊，先前那些讓人糾結，也有無數風光的情況，卻都隻是南柯一夢啊！
隻是，這夢境的情景居然如此真實，真實到連在虛擬係統裏學到的計算機技術，自己都沒有忘卻一星半點兒。
嘖，夢而已，但卻也不完全是夢哩……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