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罪惡的子彈
可以奪去你的生命
但奪不走你的靈魂
你的靈魂像一團火
在夜空中升起
照亮黎明前的黑暗
給獨裁統治下的國人
指明了前進的征程
一顆罪惡的子彈
可以消滅你的肉體
但消滅不了你的精神
你的精神像一杆旗
在天底下飄飛
宣示著民主與正義
讓白色恐怖下的國人
看清了反動派的德行
一顆罪惡的子彈
可以放倒你的身軀
但放不倒國人的良知
在你墜落的瞬間
人民覺醒了
民主複蘇了
蔣家王朝的喪鍾敲響
獨裁統治的末日來臨
在你倒下的地方
五十多年前
《死水》濺起層疊波瀾
將舊世界摧毀
托起一輪朝陽
如今
你的那支《紅燭》
紅了整個天空
西倉坡紀念碑
是你巍峨身姿的化身
仰望它
血在燃燒
心在沸騰
默默無語中
我看見了——
一個不朽的精魂
1997.11昆明
注：聞一多（1899—1946年），漢族，原名聞家驊，又名多、亦多、一多，字友三、友山。中國現代偉大的愛國主義者，堅定的民主戰士，中國民主同盟早期領導人，中國共產黨的摯友，詩人，學者。1946年7月15日在昆明西倉坡宿舍門口被國民黨特務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