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大漠,血月高懸,風雪咆哮.
一陣狂風吹過,夾雜著遠處傳來的淒厲的慘叫聲,戰馬的哀鳴,戰車滾動,天上時不時躥過幾個人影,身上伴有仙光,路過之處,大道哀鳴,法則崩碎,個個都是當世有名的修仙者,玄天門老祖,女媧族聖女,末代血魔······每一個抬出來都是跺跺腳就讓天地顫抖的人,毫不客氣的說,單憑這些人的實力,一起駕臨一個中世界,中世界都會瞬間崩潰。
而現在這些人居然在狼狽飛竄,身上的仙衣殘破不堪,渾身是血,甚至有些搖搖欲墜。
“這次我等怕是凶多吉少了,居然不自量力地貪圖天書器靈這等至寶,結果連法身都灰飛煙滅”玄天門老祖苦笑一聲,兩隻眼睛比平時更加渾濁,看看自己破碎的本命仙兵,長長歎了一口氣。
“最可笑的是我們居然連‘開門’的大門都沒有進去,就被一位掃地的小童打發走了,我沉睡了五千多年,心也亂了,結果······唉,沒想到我們連‘開門’的一個小童都不如。”另一個老祖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斷臂處,唏噓不已。
末代血魔打了個冷戰,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別再提那個名字,否則老夫第一個滅了他”本來以為這種狠話能給自己壯膽,但是老魔說完之後更是心頭發冷,頗為忌憚。
一群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往前狂奔而去。
“來了我‘開門’,就想走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童拿著掃帚攔在他們麵前,小童眼中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蒼老,像是能看穿時光,聲音也詭異的十分沙啞“把命留下吧。”
眾人瞳孔一縮,剛欲施展秘法遠遁天外,不料小童掃把輕飄飄一揮,眾人像是原地消失一般不見了。與此同時,各大門派中祭拜老祖的本命長生燈忽然熄滅,三千世界各大宗派,一片哀慟。
無數小世界之一,“開門”所在之處。
“門主天威,永鎮諸神!”眾神將跪倒在大殿之下,大殿之上端坐一人,此人身穿青灰布袍,腳踏一雙草鞋,頭頂鬥笠甚至嘴裏還叼著一根草。此人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看起來就像正常的農家孩子,可是提到他,諸天萬界都十分顫抖,他就是傳說中的天門之主,諸神之王,王則開。
“諸天萬界不堪言,卻看開神殺破天。”俗語說的的確不錯,王則開雖然看起來像是五六十歲,但是其實他才十六歲,卻隻手撐天,腳踏萬神,諸天萬物,無不臣服。在他看來,諸天萬界的“強者”們根本就是個笑話,說來也是,人家一個門童揮揮手就滅掉,萬界還算什麼?
王則開慢慢起身,左手抬起,浮現一物,似書非書,似石非石,此物一出,小世界頓時開始崩潰瓦解,一切法則都在消融,一道道天劫降下,仿佛要毀掉這逆天之物。
“滾”王則開口吐蓮花,舌綻春雷,一聲之下,天劫瞬間崩碎,大殿中的人卻什麼事也沒有。
“恭送門主,門主永昌!”在眾戰將恭敬而決然的目光中,王則開一步踏入那件仙物中,五彩神光浮現,瞬間沒了王則開的身影。
就在王則開離開的一瞬間,諸天塌陷,重歸混沌,諸神隕滅,三千諸天世界,就此在王則開和器靈的一擊下灰飛煙滅。諸天萬界,重歸混沌,大衍又重新開始。混沌之中,隱隱透出一道道仙光,五光十色,燦爛地向混沌四方飛射而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撕裂虛空。而在混沌的中央,正是仙光的來源,一頁枯黃暗淡的紙,吞吐演化著各種強大法則。如果上一界的人還活著,一定會認出這就是“開門”剛獲得的“天書”。說到天書,本非天地所生,卻欲報答這片天道的人情,攜手上一界的天道化身欲將曠古第一強者,開門門主王則開徹底誅殺,以證天道神威,卻不料即使與大道聖尊聯手,也在王則開的一擊下灰飛煙滅。忽然,幾個影子閃過,停在天書前麵。隻見這幾個影子形似人類,渾身****,身上紋滿了密密麻麻的蝌蚪符文,符文發出暗金色的光芒,隨著符文的一次次跳動,混沌中懸浮的大道碎片直接被碾成齏粉。“王則開,你不應該存在。”一個影子幽幽地說,聲音飄忽不定,似男似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耳邊的呢喃,詭異至極。“嗬”天書又開始慢慢演化,逐漸現出一個人形,正是王則開“你們來晚了,器靈沒了,你們身上的秘密也沒有了。當初你們用一些手段,就以為能通曉一切麼?今天我身負重創,不過你們來送死,我也成全你們。”王則開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像是受了風寒的年輕人。“反抗‘秩序’的人,會受到懲罰的。”影子也不動怒,緩緩開口。“多說無益,戰吧”王則開撕開空間,緩緩拿出一把刀。此刀像是由鐵水鑄成,刀身刀柄渾然一體,表麵銀光蕩漾,此刀旁邊的大道碎片隱隱與此刀和鳴,悠悠作響。更加奇怪的是,此刀懸在虛空中,居然顯示出一種不動的意境,流露出一種天地動而我自靜,天地毀而我不毀的氣質。“這東西你也拿到了,還真是留你不得。”一個影子驚呼出聲,第一次顯示出感情波動,卻又演變成一股凝成實質的殺意,尖刀一樣指向王則開,整個混沌世界悲鳴一聲,在這殺氣下麵臨崩碎的邊緣。“不動真鐵,這東西漂浮界外界這麼多年,居然被你拿到了,你請的什麼工匠?難不成······你建出了那個陣?”另一個影子顯得十分驚愕,身上的符文不斷顫抖,顯示出主人激動的心情。“廢話真多。”王則開根本懶得和他們說明,舉刀便砍,出刀的一瞬間,混沌粉碎,直接變為虛無。幾個影子一起出手,合力一擊,堪堪擋住了王則開的隨意一刀。“就你們這種程度還出來挑釁麼,叫幕後的老朋友出來一敘。”王則開說完懶得看他們一眼,低頭撫摸自己的戰刀。幾個影子雖然忿忿不平,卻沒有一個敢出手,眼睛裏流露出深深的忌憚。“這張底牌本是為了維持最終的反抗者準備用的,現在用在你身上,安心地消失吧。”一個影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冷冷出聲,後退幾步,與眾多影子形成一個詭異的陣型,然後眾多影子一起祭出自己的道果,狠狠撞在一起,道果轟然破碎,但是眾影子看向破碎之處的眼神卻十分狂熱,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生命的流逝。王則開看向破碎之地的眼神,卻漸漸凝重,最後瞳孔一縮,渾身巨震:“你們這是在玩火!”他看向一個個瀕死的影子,憤怒出聲“這東西弄出來,有可能會崩掉六道!”“嗬嗬···咳咳···看著你們都能滅亡,我們‘秩序’的最終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個影子慘笑,鮮血灌滿喉嚨,眼中射出堅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