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原來另有玄機,雖然外麵是一層木質的材料,但是裏麵則是一種能夠發光的藍色礦石,這種不知名的藍色礦石在荒無的加工之下有了不可思議的隔絕靈力的效果,剛剛雲冷一下子將木盒打開,直接破壞了裏麵原有的陣法,壓抑已久的靈力如同潮水般從小盒中往外湧出,直接將牧長仙和雲冷吹得倒飛出去,一陣風而已,竟然有如此威能!
荒無倒是老神在在地站著沒動,身後的白色披風似乎根本不受這陣風影響般連動都沒有動。紅衣老僧卻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左手反掄起禪杖砸在地上,身體接著這個反衝力直接衝上雲霄;右手結了一個金剛佛陀印,然後口中佛經默誦,天空中的靈氣像是被老僧身上的佛性吸引過來一般瘋狂地彙聚而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渾圓巨大的金色大缽。整個大缽遮天蔽日,足有一個山頭那麼大,此時老僧的雙眼如同兩團熾熱閃亮的火焰一般,口中沉聲喝道:“哆!”大缽就毫不由分說地扣了過來,連同荒無的小屋和整個山頭都被這個大得誇張的缽罩了個嚴嚴實實。
雲冷剛被靈力衝飛,還沒等落地,就感覺眼前一黑,天空被一個巨大的影子給吞噬了,一點光亮都看不到。雲冷終於砰地落在地上,剛想抬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天空又突然恢複了光亮,刺眼的陽光照在大地上,給初秋的天氣帶來一絲溫暖,這麼不平凡的一幕,卻有著一種對比出來的寧靜。
雲冷從地上一下子蹦起來,入眼卻是讓人目瞪口呆的景象:整個鍛器室方圓三百米之內被剛才的靈力風暴破壞了一個幹幹淨淨,地麵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劃砍過一樣,一道道界線分明的溝壑為場麵平添了一分淒涼。之前的一排楊柳樹已經被絞成齏粉,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植物根莖特有的刺鼻氣味,讓雲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煙塵散去,雲冷也才看到了四個人影。牧長仙一身白衣勝雪,沈瀑一襲黑袍傲立,兩人身上都是一點塵土都沒沾,而且氣息都十分平穩,真不愧是人中俊傑!紅衣老僧此時紅袍則是有些淩亂,氣息也很不穩定,左手勉強地拄著禪杖,顫抖的衣袍顯示出老僧此時多麼吃力。老僧右手似乎攥著什麼東西,當老僧衝著荒無將手伸出來的時候,不論是雲冷、沈瀑亦或是牧長仙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老僧此時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不是因為被利器割傷,而是直接從毛孔震出來的血霧。透過血霧,眾人才能隱約看到老僧那已經接近白骨的手掌中所握之物的輪廓——看起來像是一根根白銀色的細針,但是因為血霧太濃,所以看不清楚。
荒無衝著老僧點了點頭,虛空攝物將老僧手中之物拿了過來,卸掉了右手的萬化真龍鎧甲,靈訣一引,一道由靈力凝成的水柱就淩空落下,將本來沾滿鮮血的那物清洗幹淨。荒無洗幹淨之後動作突然一變,將手中之物零散甩出,八道破空聲如同鷹隼的厲嘯般以極其刁鑽詭異的角度朝雲冷飛去。雲冷哪裏有反應時間,腳下九轉遊龍步步步生風,金龍咆哮,至尊之象油然而生。而雲冷雙臂則是揮舞起來,用出當時和荒無偷學的《滄浪綿掌》,身旁如同有無數浪潮翻滾,將迎麵而來的厲風消弱了不少。雲冷身體往後傾斜了一些,從丹田裏運起一口靈氣,看到時機成熟,雲冷直接將打出本命功法《蒼天語》第二重,一聲怒吼,聲音從口中轟然擴散而出,和空氣形成的共振一下子就打亂了那八道破空聲的力場,再加上這麼一層層削弱,八道破空聲終於不堪重負,一根接著一根叮鈴鈴地落在了地上。
雲冷走上前去,低頭一根根將這八個東西撿起,放在手中一看,才看清它的廬山真麵目。這是八根長度與食指一般,粗細如同粉筆的空心圓柱體,中間完全是鏤空的,但是當放在手中的時候,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圓柱體內空氣的律動。這八根類似金屬的圓柱體外麵雕刻的圖案也盡不相同,而此時,外麵都纏著一根根金色的佛門鎖鏈,梵音淺唱,與銀白色的銀針交相輝映,煞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