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怕風流殤會說,那包袱裏裝著的人彘的確是小辣椒;所以,他寧願裝傻充愣;至少,他還有個值得期盼的夢。
“璃淵,你誤會了!這包袱裏裝著的人彘不是小師妹……”風流殤不由的覺得好笑,頓了頓,這才繼續道,“不過是被你廢了公主身份的女人罷了。”
風流殤說話的語氣很淡,很冷,很無情;對他而言,除了小辣椒;其他女人皆入不了他的眼,誰也不配他溫柔相待。
“戚凰?”璃淵腳下一怔,道。
“恩,好像是的吧!我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
風流殤恢複成一貫欠揍的模樣,煞有其事的道。
花輪嘴角又是一抽,若不是怕被風流殤給揍成“豬頭”,他絕對會指著風流殤的鼻子,沒好氣的大吼一句。
師兄,除了小師妹,你有記清過別人的名字嗎?
壓根就沒有。
哼,這是你狡辯也狡辯不來的事實。
璃淵一顆提起的心漸漸放緩了下來,嘴角的笑也漸漸蔓延開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對!就是錯覺!
在這短短的幾秒裏,璃淵已經將事情的大概猜了十之八九。
想來,那少年口中的堂主,既然會把戚凰折騰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送給他做禮物;那必然是有心交好,那小辣椒如今定然是安全的,而這件事情始末的罪魁禍首,怕就是眼前口不能言、動彈不得的戚凰。
如今,戚凰在他眼裏,那是連路邊的一根雜草都不如;說好聽了,也頂多就是隻苟延殘喘的癩蛤蟆狗。
糟老頭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那包袱裏裝著的人彘,也好確定他方才並沒有出現幻聽。
糟老頭的膽子向來大的通天,顯少有事情能讓他感到惶恐,害怕;如今既然知道那包袱裏裝著的人彘不是小辣椒,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別指望他有什麼憐憫之心,他不拿著刀子往戚凰身上捅兩刀,那都是燒香拜佛的大好事。
沒辦法,糟老頭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就愛落井下石。
“璃淵小子,這人彘該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放在宮殿裏吧?
先別說占地方、礙眼,就光是這腐爛的血腥味,也是夠倒胃口的。
況且,這人彘若是被宮裏那些膽小的宮女、太監給發現了,還指不定被嚇成什麼樣呢。
糟老頭撇嘴,眼神裏滿是厭惡、顯然是嫌棄髒了他的眼。
“扔了。”璃淵清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緒波動。
對璃淵而已,除了小辣椒,別人的死活和他有何幹係?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是如來佛才會去做的事兒。
很顯然,他不殺人都是值的放鞭炮慶祝的事兒了,又哪來的閑工夫去救人呢?
況且,璃淵已經夠手下留情的了;若是換做了旁人,隻怕此刻早已成了一堆灰飛。
就算如今戚凰被活扔了出去後,也有可能遭到狼群的襲擊;怕是免不了要承受肉被撕開了的痛,可這又怨得了誰?
都是她自作自受罷了,說她不對小辣椒下殺手,乖乖的做她的郡主,又總會落得如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