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的時候,隻一兩句最為簡單的話才是指點迷津的良藥。
而青娘所勸,永寧候聽了,那可真是心頭猛然一陣。
是啊,以自己與萬歲爺的感情,雖說老娘做的事是殺頭的,但是自己隻要放棄一切,領著老劉家的老老小小,或者說,領著老劉家一半的老老小小,便能延續香火。
想到這,永寧候的心都碎了。
娘,肯定是活不得了。
更或者,自己也會與娘相伴入那極樂界,皇上仁慈,或許可以饒了劉家女兒的性命,而自己真正的親生女兒,便隻有元娘一個。
看著眼內有晶瑩閃動的老候爺,青娘的心中也著實不好受。
必定眼前的人,也是前世自己的爹,雖說前世也談不上感情深厚,但是比起永寧候府內其她的親人,這位老爹對於自己還是不錯的。
感受到青娘真誠的憐意,老候爺閉上眼,直過了五六息才又恢複平靜。
再睜眼哪裏還有一點悲傷。
“我記得你的名字叫青娘,也正是因為十多年前的第一次相見,我才回來給我那二閨女也起了名叫青娘,哪知道,正是因為青娘這個名字,你才失了原本,或者這也是古人說的孽緣。”
“怎麼會是孽緣呢,我隻知道這一切明明是前世的緣份,或者前世咱們爺倆也是爺倆,隻因為緣未盡,您才又給她起了名兒叫青娘,如果可以,我到是真的想喊您一聲爹爹呢。”
青娘幽幽的聲音,仿佛是從遠方傳來,永寧候晃忽間也有所措覺,或者這一切真的就如眼前的丫頭所言,真沒準她前世也是自己的女兒呢。
“可惜,十多年前我便想認你為幹女兒,你當時就拒絕了我,所以即使是十年後你求著我認,哼,我也不會認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候爺總覺得青娘特別了解自己,能看透自己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舉手投足間都與自己有一種說不清的默契。
如果可以,自己還真沒準備不改主意,可惜,就像自己已經能夠預測候府的未來一樣,隻等著找到老娘,這大靖國便從此再也沒有永寧候府了吧。
刹時的沉默,很是讓人有喘不上來氣,直憋的青娘又有些心悸。
正這時,突然有一黑影急速的奔向這邊老候爺與青娘所站立的地方。
那人轉眼間便到了跟前,雙拳一握,衝著老候爺就是一禮。
“稟報候爺,整個候府除了老太君所居的養安堂,屬下等全部都已經尋過,並無任何不妥。”
也就是說,現在隻剩下養安堂。
“那為何不去,候爺都發話了。”
張亮聽到這話,立即脫口而出。
到是永寧候搖搖頭。
張亮張統領還隻當老候爺要給自己難堪,可誰知轉眼間就聽永寧候響亮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養安堂內有早些年來的一位高人,設下了奇遁玄術,如果不是熟悉了解之人,想要入內還真是難的,不怕,我領著你們去。”
原來如此!
張亮赫然,青娘也再次確定了自己當初的判斷。
果然,就見養安堂的外麵圍著不下二十幾個的黑衣錦衣衛。
即使他們全都縱身跳在院牆的裏麵,也是來來回回的轉到原點,不論你怎麼走,都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養安堂院中的正房一樣。
尤其還有兩個,在剛那會還是曾經緊踴著老候爺進去過的錦衣衛,此時在沒有老候爺的領路下,也是在轉了三圈後無功而返。
看著那麼多人雖然都不能成功,確是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泄氣,這讓青娘在心中暗暗的點頭。
果然現在的大靖國有如巨象,悍然於天地間。
青娘別看身為女子,但絕不是真的有如那山野中的村婦,從來不知實事。
在大靖國的國邊,又有無數個小國,更有穿過那些小國後,還會有著比間於大靖國的強國,這些都曾經是青娘前世在未嫁於皇家時,便知道的。
而青娘最大的愛好之一,也是喜歡看那些關於人文地理的書籍手冊。
永寧候已經帶著人進去,青娘這回又是異常仔細的觀察著老候爺的走向,赫然間查覺,老候爺兩的根本就是兩個太極,大陰陽套著小陰陽,難道那些錦衣衛轉來轉去都會回到原點。
而此時的永寧候也是十分焦急的想要尋找到老娘,再加上也確實擔憂太子殿下的安危,所以此時的他比之那些進來查探的錦衣衛還要細心。
當初建設養安堂的時候,永寧候就因為是要給老母親居住,所以建設的特別寬大,而且數整個候府裏,這養安堂也是最寬擴的悠然場所。
別看正屋隻五間,外麵看著極為普通,可是內裏確是極為講究的。
就是這院子中的山石,當初也是永寧候花了大價錢特意從遠處或買來或尋來的。
別看一眾錦衣衛進了院中,可是他們也不敢胡亂走動,實在是院中的假山石還有那高處都有著不能想象的奇幻作用。
所以這麼大的院子,真正找尋的也就隻有永寧候罷了。
而青娘與張亮,做為某種特殊的聯係,都時刻的保持與老候爺三步遠的距離。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不大的荷花池,別看這處荷花池也就小半畝左右,可是青娘知道,這池子裏的水全是真正的流水。
等等……
“候爺,您看這荷花池?”
永寧候與張亮一聽青娘的話語,皆住足觀看。
待瞧了又瞧,二人這才說到。
“沒有什麼特別啊!”
確實,如果不是青娘有一種來自心靈,或者說直覺的東西再指引,青娘一定也會與他們的觀點一樣。
“你們看,這荷花池內的水是活水,是由明化暗,流到候府外麵的地下暗河的,如果,,”
“如果老太君領著人順著這條暗河流走,那便很快離開這裏,然後去往咱們不知道的地方!”
張亮聽到青娘的暗示,立即接話。
果然老候爺想也想也是點頭,可是確又搖了搖頭。
“可是老太君那麼大年紀了,她不可能會平安的穿過這條暗河,這條暗河我也知道,那可是距離相當遠的,不說直通城門內處的護城河也不為過。再加上那一眾女眷,就更加的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有人花了大力氣臨著這條暗河修通暗道,那便什麼都不難了。”
青娘與張亮果然都不是傻的,在老候爺分析完後,便立即有了新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