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憂自秦弈玨走後便一直看著棋局,許久後一聲“罷了,終究我是我輸了。”從她的嘴裏吐出。
明憂心中不由感到一陣寒冷,僅憑著自己設計他作陪一事,便能猜到自己的意圖,之後又能果斷地拋出橄欖枝,先前隻道他能謀善斷。如今看來,此人真真是算無遺策,心思極深。剛剛與他的談話中,自己多方試探,竟也不曾得到什麼,還險些讓他套出祈國內政。此人,不得不防。
那廂明憂正惆悵怎麼對他不能讓他探出祈國內政,這廂秦弈玨已與一位青衣男子見麵。
“什麼樣的事讓你不管不顧地來找我?”秦弈玨說著讓一旁的侍衛黎色退下。
“陛下應該是要召回在外的所有皇子了。”青衣男子皺眉看向他。
“嗯?說說看。”邊說邊往房間的桌子走去,長袖拂過旁邊香爐,一隻白皙卻骨節非明的手執起桌上茶壺慢慢傾倒。
“方才,陛下留我商量吏部之事,最後說著說著竟問及我家事,然後突然便說出一句“中秋家宴,宜闔家賞月祈福。”的話。”
“看來,咱們要行動了。”秦弈玨遞出一杯茶水,神色自若。
“行動?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況且,目前我們也並不知陛下龍體的真正情況。若貿然出手……”青衣男子低聲說道。
“不,我們不出手。”
“嗯?”
“召回所有在外皇子,會有人替我們動手的。”
“你是說六皇子?”
“太急功近利有時也是一件好事。”秦弈玨喝著茶輕聲說道。
“是對你有好處吧。”
秦弈玨不可否認的笑了一下。
突然,男子神態一轉,挑眉問道:“你剛剛是從她那來的?”
“怎猜出的?”
“看你最近這樣子,麵如春風拂麵,色如桃花豔麗,一看就像在發情期。”男子戲說道。
“你那是什麼形容!?”秦弈玨看著手中的茶杯不滿道。
“怎麼,動心了?”男子嬉笑道,眼底卻又一絲擔憂劃過。
“這麼明顯嗎?”秦弈玨看向男子問道。
“不會吧!你來真的?”震驚的語氣從男子口中吐出。
“她那樣的女子,不動心很難。”秦弈玨似是自言自語。
“你可想好了?”男子擔憂問道。
“這有什麼可想的。”
“那她呢?”
“她…”秦弈玨似在回憶。
“不會吧,表弟,你單相思啊!”男子快哭了。想他表弟玉樹臨風一如玉公子,怎麼整成單相思了。
“你現在是沒事做了?”秦弈玨調轉話題威脅說道。
“不,哪有?我身為丞相,可忙的很!”男子一臉陪笑道,心中卻有無限憂慮。那個人,自己曾與她有過幾麵之緣,可就這幾麵,她每次都能帶給人震驚。
那女子,太聰慧,如男子。
這便注定了她並不是最適合表弟的人。
“林弦大丞相,還不走嗎?是等著我把你送回府嗎?”秦弈玨看著眼前陷於自己世界的男子提醒道。
秦弈玨在另家茶樓送走林弦便回到了自己的府裏。
不時,天開始下起了雨,秦弈玨便站於書房窗前看著,思索著。
堂前,細雨連打竹林,堂下,公子心事幾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