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告訴明憂的藥店本就是他們離這最近的藥店,所以明憂取完了藥便趁著漸黑的暮色趕了回來。
“林丞相,一切就拜托你了。”明憂自知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本想著等林弦確認完藥後,就出去熬藥。
誰知林弦確認完藥後,直接拿了出去。
“林”明憂剛想提醒。
“我要是在這黑漆漆的夜裏為他看箭傷,他還有命?”林弦沒好氣的打斷了明憂。
一語點醒夢中人,也不怪明憂,明憂自得知箭有毒後心也就亂了。
林弦目光深沉著看著暈黃燈火中明憂,“公主若無事,可以跟著我去。”
明憂聞弦歌而知雅意,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便跟著林弦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屋子。
“公主可知今日是何日子?”林弦取水熬藥。
“他生辰。”明憂自知逃不過去。
“誰?”林弦沒好氣的明知故問。
“……”
“那公主可覺得他命大?!”
“……”明憂無話可說,這非明是在問罪。
“公主怕是已知他的心意,那公主之心呢?在經曆這件事後,是否還能無動於衷呢?”
今日秦弈玨問她時她方寸盡失,可現在林弦問她,是否能無動於衷時,她迷茫了。
林弦看著明憂的神色,心中覺得該下劑猛藥了,“公主可知,今日不僅是他生辰,還是他母妃忌日。”
林弦麵上慍怒,心中卻爽翻了!
明憂乍聞,臉色便已失。
林弦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告訴她她腰間玉佩所擁有的東西。
明憂現在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去理理自己的思緒。
眼前突然伸出一支端著藥的手。
“嗯?”明憂疑惑看向它的主人。
“公主,他是為你受的傷。”林弦挑眉說道。
所以……所以當然你喂啊!
好吧,明憂拿過碗,走出了門,“出門在外,林丞相還是稱呼在下蘇瑜吧!”
林弦站在那裏愣了楞,明憂公主,這算反擊了?
屋內,明憂看著昏迷不醒的人,不知該怎麼說。罷了,先喂藥吧。
“這是清理毒素的藥。”林弦在門口說道。
明憂看了看他自顧自的走進坐到了一旁的桌子邊,倒了一杯茶水。
“公……蘇公子,若喂完藥,可坐下來喝杯水。”
明憂聽出林弦聲音沒有了剛剛的慍怒,便知他已消氣。
“林丞相。”剛開口。
“你既然是他的人,理應喚我一聲哥哥。”林弦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是蘇瑜,也是白明若,但無論如何,我僅是我而已。”她最討厭的一句話便是那一句,她是他的人,好像她如一件物事一樣,所有權是歸他所有。
林弦收了收,“蘇公子,你如何看今日之事?”
“你知我是?”
林弦點了點頭。明憂理了理頭緒。
“林丞相還是先說說此事吧。”
“我並未遇到。”林弦放下茶杯看著明憂。
燈火昏黃中,明憂想了想,還是把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所以,那些人是有目的的。”林弦裝作不知此事。
“顯而易見,目標不是我。”
“看來,此事應該是奪位之爭。”哪能不是啊!
“林丞相認為,會是哪一位?”幽幽燈火,明憂笑道。
“有區別嗎?”林弦看向她。
“確實無區別。”以秦弈玨的手段,不論是誰,最終問鼎的定是他。
林弦現在才知道為何自家表弟會喜歡是她,不由擔心秦弈玨是否能瞞住此事,若是……還是不要想了。表弟啊!你最好祈禱能瞞她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