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換上了白玉湖所贈的衣服,林飛帶上了那張人皮麵具,經過了剛剛這一個小小的風波,再也不敢大意。既然那個王二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通緝犯,那自己本來的麵孔肯定已經被整個樊城的軍士知道了,隻有重新給自己換上一張臉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下樓吃了早飯,那小廝也出奇的沒有質問自己,看來應該是之前白玉湖給他們通過氣了。
接下來,要找老村長的兒子,可這麼大的一個樊城,要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林飛甚至都有點懊悔了,自己如果不承諾這件事情,今天也許又在啟程去天山的路上了。
小柔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
“林飛,別多想了,總會找到的。”
“嗯,我知道。”
嘴上說著,其實他自己也沒底,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內到達天山,那自己體內的蛟龍妖氣必定會同化自己的心性,到時候,即使是清心咒恐怕也壓製不住了,到那時候,自己可真的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正當兩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尋找的時候,前麵大街上傳來了一陣陣吵鬧聲。
“這些人真無聊,大白天的圍在一起看熱鬧。”小柔嘀咕。
“管他的。我們忙我們的。”
林飛打算避開人群。
“張大牛,趕緊給這位公子道歉啊。”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焦急的聲音。
張大牛?林飛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小柔,我們也去看看。”
林飛拉著少女就鑽進了人群。
眼前的一幕讓小柔捂著鼻子退了出去,一個渾身泔水的男人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滿地都是倒出來的泔水,而旁邊正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旁邊還跟著兩個牛高馬大的大漢,年輕男子衣衫之上還有著一片泔水。應該是剛剛灑到的。
“給我打,狠狠地打,走路不長眼睛,連本公子的新衣服都弄髒了,賤命一條。”
兩個大漢聽到這一聲命令,頓時不猶豫,又是對地上的男人拳打腳踢。
“張大牛,你快道歉啊,再不道歉就真的被打死了。”
旁邊有人勸阻,雖然隻是嘴上。
“大哥,這地上的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可憐。”林飛不確定眼前的張大牛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張大牛,於是開口詢問勸阻的那個男人。
“他啊,是城裏倒泔水的,來這裏幾年了,因為為人老實所以這城中大部分人都認識他。聽說他是鄉下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家在哪裏,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得罪了這個大少爺,唉,我們是想幫卻不敢幫啊。”男人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同情。林飛終於確定了,眼前的張大牛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張大牛。
“給我狠狠地打。居然把泔水弄到本公子身上來了。你們看什麼看?還不快走?是不是也想參和進來?”
圍觀的人群聽到這話,再也不敢逗留,紛紛散去。地上的張大牛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
“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林飛開口了,他本來應該直接動手,但無奈現在自己身份敏感,他並不想引起城中巡邏士兵的注意。並且兩個人毆打張大牛了這麼久,來去的士兵都不見阻攔,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定然有著特殊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武力解決。
“哦?”
年輕男子聽到這一句話才注意到還有著一個看熱鬧的人,柔兒已經被林飛支開了,畢竟是個女孩子,滿地的泔水確實不怎麼好受。
“我怎麼做跟你有關係嗎?你是不是也想學他一樣?”年輕男子正有著滿肚子火發不出去,如果不是因為張大牛渾身泔水,怕再弄髒了自己的鞋子,他絕對不介意再去踩上幾腳。
“我隻是覺得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公子你沒必要再這麼打他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居然連我的事情都敢管。”年輕男子不怒反笑。
“我並沒有管公子事情的意思,隻是這地上的張大牛是我一個朋友,能不能請公子放過他?他弄髒了你的衣服,我賠你就是。”
林飛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如果此刻不是在這樊城之中,眼前的男子絕對已經躺在地上了。他不是嗜殺之人,但卻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否則當初就不會一怒之下血洗了整個月陽鎮府衙。
“我說怎麼有人敢為他出頭,原來你是這傻子的朋友,你要替他賠我衣服?你賠的起嗎?我這衣服可是足足一百兩銀子,我看你別說一百兩,十兩都拿不出來吧。”男子這話一出,引發了不遠處看熱鬧的人的一陣哄笑。擺明了這個家夥是在嘲笑林飛,林飛也不動怒。
“公子,你這話可就說笑了,你這件衣服怎麼可能值一百兩銀子,最多十兩不會再多了。”
“你這個鄉巴佬,本公子說是一百兩就是一百兩,你沒錢是不是?沒錢就給我滾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