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輩子,等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不管我做什麼都留不住你,你說我不是你的良人,你說我愛的隻是江山,可是……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心中所係?”幽幽低沉的聲線緩緩的飄進了鳳歌的耳中,那是一種怎樣的無奈與悲哀呢,鳳歌不懂為何在聽到這個聲音時,自己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眼前被一團白霧所擋看不清那發聲處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就在鳳歌想上前一探究竟時,眼前卻突然一黑接下來就聽到有人低低的換著她,當她睜開眼睛時,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龐俏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小姐又被夢魘著了?”小丫頭上前將鳳歌扶起靠在身後的躺枕上,一臉的擔憂。
“嗯,我想喝杯水看會書,你先去休息吧,不用守著了,有事我自會叫你。”鳳歌抬手掀被隨意的披件衣服便坐在圓桌邊喝水發呆,不再理會身邊的侍女。侍女見自家小姐吩咐隻好俯身行禮靜靜退去,聽到關門聲後,鳳歌長長的輸了口氣,又是這個夢,每次隻要她想一探究竟的時候肯定會醒過來,而且更奇怪的是每次醒過來青竹都會說自己被夢魘著了,可是按理來說如果想讓外間的青竹進來那麼自己一定是高聲說了什麼或者自己在夢中做了什麼,否則青竹斷斷不會進到自己的臥室將自己叫醒,但話又說回來了,自己在夢中並無激烈的動作和言辭……自從自己來到這裏開始,每天都會重複著這個相同的夢,每晚都會聽到那段讓人落淚的句子,是什麼人,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有過怎樣的過往呢,可是,當自己睜開眼睛時,這個身子也隻有六歲,一個六歲的小娃娃會有什麼愛恨糾葛,真是活見鬼了。
一想到這裏,鳳歌就覺得自己很不舒服,像有五百隻爪子在撓自己的心一樣,渾身不得勁。就在這時,眼前的燭火晃了一下,隻見一道人影從她的身前晃過,當鳳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頸項微涼肩膀有些沉重。
“你不怕我殺了你?”聲音有些低,就是這樣低低的聲音在這間安靜的屋室裏卻顯得尤為突兀。鳳歌側過頭看見頸項上的劍,好看的眉毛不由得微微一皺,雖然她很喜歡冷兵器但不代表她就喜歡被人家架著脖子說話,再加上來人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更是讓她不舒服。
“想要殺我,就做一些殺手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和我廢話。”鳳歌抬手修長的手指捏著劍尖嫌惡的向邊上移了移,看著那男子沒有其他的動作,便徑自拿起茶杯倒了杯茶繼續喝著,也不管背後的男子那微挑的劍眉和驚詫的眼光。
“你還真不拍我殺了你。”男子收回佩劍一挑前擺竟也坐了下來拿起杯子也給自己倒了水,看著鳳歌帶著詫異的雙眸抬手便將黑色的麵罩扯了下來隨手丟在一邊,之後便不發一言悠閑的喝著水,好似在自己家一般。鳳歌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頓時有些無語,按理來說,一般的刺客要不殺人越貨,要不報仇,要不受人指使銀貨兩訖,就算是受傷誤闖,那也該是先治傷包紮吧,哪有跟房屋主人一起喝茶的,恐怕眼前人要不仗著武藝高強有所自持,要不就是一朵世所罕見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