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明亮後,於晴眼前一陣明朗起來,不遠處,一條古街冷清的空無一人。
陣陣陰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兩邊房子是低矮的古建築磚瓦房。
“這裏怎麼會是一條古街?難道有人在這裏拍電視劇?”於晴不由的一陣奇怪,警惕的敏感神經又繃緊了幾分。
房間的後麵沒有窗戶,她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房子後麵的情景。
“不知道這裏離深海市區有多遠,有沒有可能天亮之前趕回這裏不被他們發現。”她心中暗想,目光犀利的在搜索著方向。
“深海市西南麵臨海,我一直往東北邊走應該可以回到市區,兩年沒有看見於歌了,先去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於歌,於晴眸中濕潤的精光婉轉。
兩年前的那個清晨,她被一聲劃破蒼穹的嘶叫聲驚醒,睜眼之間,她看到滿手鮮血的於歌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嚇的尖叫的蜷縮在牆角,驚慌的丟開手中沾滿鮮血的尖刀。
“我殺人了,我殺了那個壞蛋,殺了他,殺了他。”驚嚇過度的於歌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話。滿手的鮮血抱緊瑟瑟發抖的身子蜷縮在牆角。恐懼和興奮糾纏在她顫抖的眸光裏,黑框眼鏡的木訥臉上,濺滿了殷紅的血跡。
於晴這才發現自己床上,睡意中的歐陽軒,胸口的白襯衫染紅了血跡,正在迅的暈染開來,像是迅速綻放的妖紅罌粟花。
驚慌中,於晴迅速的撥打了120急救,丟開電話抱緊妹妹。
“不要怕!記住,以後你要學做一個人好好生活,記住,他是姐姐殺的。”於晴鎮定的抱住妹妹冷的發抖的身子,希望可以安慰她,給她一點溫暖。
醫生救活了歐陽軒,警察最終還是抓走了於歌,最後,她被證實重度憂鬱症住進了深海市瘋人院。
整理妹妹行李了時候,她發現妹妹的日記。她才知道,她做的一切,是妹妹痛苦的根源。妹妹都是知道的,她以為她瞞住了妹妹。
驚惶中,她漫無邊際的走,失魂落魄的遊走,就像一個遊魂,隨風飄落。她悔恨她所做的一切,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深愛的男人——歐陽軒。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海邊,不知不覺,她走到海的深處,海浪吞噬了她的身子。
直到他發現海邊昏迷的她——看到北極星的方向,向東偏過三十度角,選定方向,於晴身形一晃,快速的消失在月色下,她要節省一分一秒的時間,做好她該做的事情。
她剛剛站定的地方,一個修長的身形,影子被月光拉的好長好長——
“啊!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可知道我是誰?”一個稚嫩的童聲劃破夜的寧靜,響徹於晴耳邊,處於本能的安全警惕,她躲到一刻大樹後麵。
“咦!想不到深海現在還有這麼粗的古木。”她來不及想到更多,目光投向稚嫩童聲發出來的方向。
她身邊的這老柏樹足足有四人包圍那麼粗,在月光下,顯得古樸參健。
“小子!今天老子就是老要你狗命的,當然知道你是誰。”一個中年男子的低沉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躲在樹影背後的於晴心中一驚,現在什麼世道,朗朗乾坤,就算是月色下,也不該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痛下殺手吧,一個孩子能犯下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