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話(1 / 3)

眼前的街道熟悉而陌生,自家門前幹淨,卻是鎖頭落灰,顯然是塵封良久。林之洋停了腳步。

張明宇走上前來,道:“二月初八,就是你走了之後的第三天,他們就帶著鎮裏的總務官過來,說是姑父和你都下落不明,要把你家的房子收回當成族產。我爹上去理論,他們說林家家務事,外人不要插手,帶鎮裏的總務官也隻是走個手續的過場。他們把屋子封了之後就不管了,我每天都帶著妹妹過來打掃的,可惜鎖了門,不能進去,不知道院子裏怎麼樣了。”

林之洋哼了一聲,道:“三天?他們真的就那麼等不及麼?走著瞧吧,先去你家。”

轉角就是張家,兩輛馬車前後停在門口,掛著的是張記香鋪的旗子。張明宇大怒:“爺爺病成那樣了,他們都不管,還有臉來?”說著怒氣衝衝的向家裏跑去。

未進家門,卻見兩個中年胖子從門裏走了出來,張明濤張明亮兄弟倆跟在後麵。

見張明宇回來,張明濤剛要上前,瞥見後麵的一臉不愉的林之洋,嚇得趕忙又縮了回去。

領頭的胖子笑著對張明宇道:“小宇呀,見了叔叔也不打招呼,真沒家教。”說著也不理會張明宇是否回答,就跟另一個胖子一起繞過張明宇快速登上馬車,仿佛躲避晦氣。

張明宇不好跟叔叔頂嘴,卻不懼兩個堂弟,見張明濤張明亮也要繞過去,一側步擋住去路,道:“你們還敢來我家,說,我堂堂張家長子嫡孫,怎麼就偷學張家製香絕技了!”

張明濤張明亮唯唯諾諾,不知怎麼回答,這時張大民從家裏走了出來,道:“小宇,讓開,讓他們走,咱家不歡迎他們。”張大民的身形高瘦,麵帶蒼老,一身灰衣漿洗的有些發白。

張明宇見父親發話,憤憤地讓開身形,放兩個堂弟離開。轉身對父親說:“爹,他們來幹什麼?準沒好事!”

張大民沒有理會兒子,對林之洋道:“之洋回來了,來來來,進屋,你舅媽把飯菜都做好了,今天就住家裏,跟明宇一起。”

林之洋上前鞠了一躬,道:“表舅,給您添麻煩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進屋。”張大民拉著八竿子能打著的外甥的手走進家門,“明宇關門。”

不到半小時,梳洗一番,換了衣服的林之洋出現在張家人麵前。舅媽江英拉過林之洋,端詳道:“恩,長大了,好看了,明宇的衣服還是有點小,一會我給你改改。餓了吧,來,吃飯。”

飯廳裏,小張敏也喊道:“洋哥哥,快來吃飯,小敏都餓了。”

林之洋一頓,道:“我先去看看爺爺吧。”

正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魂香縈繞,氣氛祥和。張百祥安靜的躺在床上,看到林之洋進屋,眼睛裏流露出欣慰。

“爺爺,我來看你了。”林之洋上前道。見張百祥不做聲,回頭詢問地看向張大民。

“半個月了,突然就不能說話,鎮裏的大夫都說治不好,這不趕明兒,發了工錢,我準備上州裏看看。”張大民小聲的解釋。

林之洋笑道:“雲木鎮還有比我更好大夫麼?”

張大民恍然:“哦,我還忘了你這個小神醫呢!怎樣?看看吧!”

林之洋拉過凳子在張百祥的床前坐下,望切之後說道:“沒什麼大問題,急火攻心,抓幾副降火的藥,調理調理,最多三天就能說話,半個月就能下地了。”

頓了一下又道:“這麼簡單的症狀,不應該沒人能治呀?那些大夫都是怎麼說的?”一邊問,手下不停地寫著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