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請客,宴席設在知味齋後的一個雅致的小院裏。跨進月亮門,就是一個竹子的天地。上有竹枝蔽空,下有竹葉鋪地,竹影之間點綴著幾叢盛開的**。空中彌漫著綠色的氣息,搖曳著婆娑的光影。
木青雲一進來就頻頻點頭,見了易和,笑道:“易老頭,你倒是個會享受的。”
易和也笑著回道:“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是鎮長前來,我這小院是蓬蓽生輝呀。”
雖然是場麵比較正式,但是林之洋還是束發插簪,一身的短打扮,背著雙手,神態自若,好像是來到了自家的後院,肩頭蹲著的小金依然是兜著雲蛋扮奶爸。熟人麵前,林之洋毫不掩飾,撇撇嘴道:“行啦,別窮酸了,快點開飯,下午還有事呢。”聽說了雲羅二女收集闖塔圓晶的消息後,他就想將闖塔結成的最大的一顆圓晶送給羅玉靜。
張大民從後麵走過來,輕輕地一拍林之洋的後腦勺:“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對於自家的長輩,林之洋還是不敢造次,唯唯諾諾的,樣子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這下連小金都忍不住,小爪子指著林之洋嘲笑不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之洋再次提起了張明宇五人的修煉問題。結合自己三年魂成的經曆和父親林西山關於魂修的觀點,提出了學院學習配合私下修魂的修煉方法。
按照林之洋的打算,未來的三年之內,張明宇等人必須以雜學優異的成績進入京師學院,同時修行等級不低於魂體雙校。在王雲的點頭之下,五人未來三年的時間排的滿滿當當的。
不理會五人如喪考妣的悲傷表情,酒足飯飽的眾人歡聲笑語地離開了知味齋。林之洋跟著王雲送微醺的鎮長木青雲回府,張明宇五人則是順路回雲木學堂。
老懷大慰的易和拉著留下的四位父親,準備好好商量下兒孫輩之後的營養調理供應問題。還未等坐下,就見張明宇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易老,爹,大事不好了。王隊長剛剛遇襲身受重傷,凶手逃了,洋哥已經追了過去。木鎮長要我回來報告一聲,他已經發了雲木令,派人去請林家主和袁主席了。左大夫,您快過去看看吧。”
待易和左凝等人趕到塔前廣場,鎮警備隊已經把整個廣場封鎖了起來。如臨大敵的副隊長審視了多遍,確認之後才將眾人放到了圈內。
隻見,王雲跌坐當場,麵如金紙,胸前一灘血跡,渾身紫氣縈繞,顯然正在自我療傷。鎮長木青雲站在台階上,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地看著心腹愛將。王琛站在父親的跟前,雙手握拳,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麵對父親的傷勢,剛剛魂成的少年充滿了無力感。
左凝放下藥箱,仔細查看著王雲的傷勢。易和卻是幾步走到木青雲跟前,問道:“鎮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
木青雲使勁抿了下嘴,道:“就是剛才,要進雲木塔的時候,一道血影向我撲殺過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殺氣,若不是王隊長舍命相救,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不過那賊子也沒討到好,中了王隊長的一掌和我的一記氣箭。”
張大民緊張地開口:“那之洋呢?之洋現在怎麼樣了?”
木青雲道:“那賊子向西逃竄,之洋已經追了過去。放心,一掌一箭,倉促之下,即便是魂帝也得受傷。我已經發了雲木令,雲木鎮戰備狀態,一切等林家主和袁主席來了再說。”
林岱很快就來了。這是他弦月慶之後第一次正式地露麵,頭戴紫金盔,身著紫金甲,腰間紫金裙,腳蹬紫金靴,雙手是紫金連肘護腕,右手持一把紫金短戟,背後背著一根半人長的紫金棍,雙目圓睜,跨步之間虎虎生風,搖擺中盡顯王者風範。人未到,聲先至:“何人敢在我雲木鎮造次!”
進入警戒圈的紫魂王,掃了一眼盤坐的王雲,提左手,一拳揮出,紫色的氣勁直擊在王雲的胸腹之間。卻看王雲一塊嫣紅的鮮血噴出,臉色立刻正常。
林岱不理會激動施禮的王琛,徑直來到木青雲的身邊,沉聲道:“血魔教的人一向是在北邙山混,跑到咱們雲木鎮所為何來?找死麼?”
木青雲問道:“林魂王可是看出了端倪?”
林岱點點頭,道:“從王隊長的傷勢上看,應該是有相級別的血煞所為。”
木青雲好奇道:“可否詳細的訴說一二?”
林岱道:“血魔教的弟子分為魂、煞、魔三級,每級又分有相無相兩等,有相血煞相當於咱們魂修的初等魂爵。隻是不知此等賊子逃往何處!”
木青雲道:“那賊子中了王隊長的一掌和我的一記氣箭之後,又打傷了幾名警備隊員,現在向西逃竄了。令侄林之洋已經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