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注視,林之洋絲毫沒有感到不適,神態自若地向著在座的各位做了個羅圈揖,開口道:“小子我半道遇截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被這城主府的守城弓弩瞄了半天,差點沒命見各位的仙顏。”在心裏“仙顏”二字卻是做“現眼”來講。
林之洋覺得自己一個加冠闖塔的實名魂修天才,在家門口的雲州城裏遇偷襲,遭刁難確實是雲州城魂修界的恥辱,說出去就是丟人現眼。
果然,城衛軍的統領雲崢聞言立刻站了起來,道:“兀那小子,莫要信口開河,平白汙了我雲州城魂修的威名。”清秀的麵龐滿是嚴肅,修長的身子立如標槍。
林之洋沒有理會這位紫魂爵級的雲家高手,抬右手伸食指一下一下地點著自己染血的左胸,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隻是為了汙蔑一個不值錢的名頭,是我傻呀,還是我傻呀,還是我傻?”
那一下一下的點擊,讓雲崢覺得仿佛是戳在了自己的胸口。聲音調侃,與其說是自嘲,倒不如說是指著雲崢的鼻子罵,卻憋得雲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清秀的麵龐頓時變得通紅。
雲牧仿佛沒有看到侄子的窘態,肘著扶手的右前臂一抬,蒲扇似的大手,短粗的食指,指著林之洋,輕笑道:“你這小子,還像以前那麼憊懶。”
說完,雲牧坐正了身子,雙手向下虛按,又道:“都坐下吧,你小子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若是說不明白,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諶老和詩語都聽聽,看能不能跟白天的事情聯係起來。”魂帝邀請,雲牧作為一州的最高長官,自然是出席了林之洋的那場盛大的種魂儀式。
雲崢順勢坐下,卻狠狠地瞪了林之洋一眼。見雲牧輕描淡寫地解了自己侄子的圍,林之洋也不好再揪著不放,當即將遇襲的經過說了一遍,隻是把老雲摘了出去,也沒有提關於‘孕婦’的事。
林之洋說完,公孫詩語站了起來,向雲牧和諶望承一點頭,對著林之洋道:“林修者可否將那精鋼襯甲給小女子一觀?”
林之洋撩起衣襟將襯甲取下,遞給公孫詩語,絲毫沒有避及男女之防,還頗為悶*騷的秀了下自己的八塊腹肌。
公孫詩語神情自若的接過襯甲,仔細看了看上麵的破口,又在秀美的鼻子下麵聞了聞破口的氣味,便將襯甲轉手交給諶望承。
林之洋不禁有些汗顏:“這是女神還是女漢子?還好自己堅持天天洗澡,要不然襯甲上滿是汗臭味,豈不是要尷尬死?一個好習慣硬是要得。”
矍鑠的諶望承也是同樣的動作之後,將襯甲交給了雲牧。一圈下來,待所有人都看過襯甲,公孫詩語開口道:“從襯甲的破口上看,是精煉的匕首所為;從襯甲的質地上判斷,匕首已經達到了千鍛的程度;破口上沒有魂力波動,匕首應該還是凡兵的範疇。建議先重點關注幾位凡級的鍛造大師。當然也不能排除是高等級魂修壓製了魂力的作品。”
諶望承接口道:“蛇毒來自王級的蝮翼蛇。蝮翼蛇在陸地上分布極廣,看似沒有指向性。但是蝮翼蛇喜食碎魂,背生的短翼又可以少量地吸收罡風,並將罡風附加在口中的毒液之中,因此中了一般的蝮翼蛇蛇毒,不但會有噬魂的痛苦,傷口更會被無形的罡風不斷地撕扯,造成傷口難以愈合的後果。”
“從襯甲的殘留餘毒和之洋的傷口上,我都沒有找到罡風的痕跡。因此我斷定,匕首上的蛇毒來自於雲木森林,隻有那裏才是全天下唯一一個沒有罡風的地方。”提到林之洋,諶望承一臉的親昵,顯然是也參加了那場種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