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有很多美麗的傳說。說山是昆崳山的山中無甲子,說海是西海岸每月頭三天準時的濃霧,說林是雲木森林生之禁地的神秘,說人是雲家萬年不易的牧守之位。
因為隻有鎮守塔神光遴選的官長才能完全地發揮鎮守塔的威力。作為傳承的封疆大吏,守著聯邦十大名塔之一,
曆代的雲家之主都隻能做望寶山而興歎的感慨。
雲州就像一個樊籠,牢牢地鎖住了雲家鯤鵬鳥一飛衝天的願望。幻金塔就像一個拴馬樁,緊緊地拴住了雲家千裏馬馳騁天下的雄心。
雲家的出路在何方?這一直是所有雲家精英探尋的問題。一張複合法陣的圖紙給了雲家現任家主雲牧靈感。
雲牧年輕的時候,闖蕩百越之地。曆經萬死,甚至搭上了連襟好友羅曉的性命,才從百越族長手裏奪取了他們世代供奉的圖紙。
按照這張圖紙所說,利用中西合並的法陣能夠把船鎮塔和船守塔合二為一,變成船鎮守塔。
一直以來,普通的戰船都是簡式單塔構造,要麼鎮,要麼守。但是鎮塔戰船戰力微弱,守塔戰船無法遠航。
寶船鄭家的超級巨艦犧牲了空間,采用了雙塔的構造才打造出了無敵的海上堡壘。
西方的大型帆船則是直接采用守護英靈作為內核,來驅動法陣。整座船隻其實就相當於一座移動的祠堂。至於幽靈船,直接就是死去水手的亡靈所化。
雲牧傾盡家族之力,想的就是解決船鎮守塔問題。但是那張圖紙似乎隻是理想狀態,東西方的法陣各自運行都沒有問題,一旦同時啟動,就會存在衝突。這也是雲牧請來兩個洋顧問的原因。
現在看來,雄霸天下之心竟然變成了引狼入室之舉。兩個間諜身份的洋顧問居然想把雲家的巨艦偷走。雲牧不禁有些汗顏。
既然如此,戰爭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兵者,詭道也!’所謂戰爭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吸血鬼德古拉能夠把即將覺醒的狼人血脈當做凡人,默許他出來作戰,雲牧也不會老老實實地遵守規矩。
他打向雲鋒的那一拳名為‘吞雲吐霧’。魂力貫注雲鋒體內是‘吞雲’,雲鋒伺機將魂力打出是‘吐霧’。這一吞一吐之間,實際上是讓雲鋒擁有了魂王一擊的能力。
當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以為雲鋒必死的時候,雲鋒看到的卻是一個空門大開的莽漢。
隻見雲鋒向前一猱身,拳打肘擊,膝撞腳踢,四下全中狼人彼得的胸口,體內暫存的魂王魂力全部爆發。
再看彼得,隻是第一拳打在了雲鋒的後心之上,後繼的拳頭再也揮打不出,胸口明顯地塌陷一大塊,口鼻中湧出黑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彼得還未倒地,雲鋒又是一拳將他的喉嚨擊碎,緊跟著匕首揮出,割下了彼得那碩大的頭顱。
得勝的雲鋒卻噴出一口嫣紅的鮮血,但他毫不在意,捧著彼得的頭顱,幾步來到雲牧麵前,單膝跪倒,道:“雲鋒幸不辱命,賊人授首,還望家主告慰族親在天不遠之靈。”
洋人隊伍裏一片嘩然,顯然是不敢相信一個凡人能夠破了彼得強悍的防禦。‘impossible’聲此起彼伏。
德古拉大公爵上前一步道:“雲城主,說好的凡人對凡人,貴方背信了吧?”一個強大的狼人隨扈得而複失的感覺委實不妙。
雲牧仿佛是沒有聽到德古拉的質問,沉聲道:“下一個!”
“恩師,西方世界裏,快要覺醒的狼人能算是凡人麼?弟子看不懂蠻夷的道理,還請恩師解惑。”林之福貌似向管施華請教,聲音卻能讓全場人清晰地聽到。
管施華很滿意自己愛徒的應對,雲牧城主不屑於跟洋人辯解,自己這方卻也不能落了人家的口舌。林之福請教的話語輕描淡寫地噎死了德古拉的義正辭嚴,卻又完全不失禮數。
德古拉無言以對,費迪南德身後又跳出一個白衣騎士,細長的騎士劍在空中劃出一朵漂亮的劍花,直指林之福,同時空中飛起一隻白色的手套。
林之福向著管施華一躬身,問道:“恩師?”
管施華微微頷首,林之福又走到雲牧跟前,他雖不歸雲牧統禦,但此時出戰還要請雲牧批準。
雲牧沉聲道:“也好,叫那狗屁洋鬼子騎士也領教領教什麼是君子之道。”
林之福應了聲‘是’,轉身麵向那白衣騎士,開口道:“林氏九牧堂一脈林之福,代座師管施華教化蠻夷,為雲州無辜之魂討回血債。古語雲‘朝聞道,夕死可矣’,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腰間的寶劍鏘地一聲出鞘,一道紫色劍氣隨之劃出。那隻落地的白手套仿佛是被無形的氣勁帶起,隨即又被絞成粉。漫天的粉末被紫氣卷著向白衣騎士兜頭罩去。
林之福不同於堂兄林之洋,他是標準的學院派,根子打得非常紮實。魂力法訣是家傳的《玲瓏心訣》,魂力運轉有儒家的浩然正氣滋潤,掌中一把梅花劍,《疏影劍訣》傳自一代梅鶴魂帝林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