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白飛雲就被譽為勾陳新秀,自然不是浪得虛名。自己一方落了下風的情形,他心裏跟明鏡一般。對白長山的退卻,白飛雲無暇表示不滿,如何正確的應對,挽回麵子才是當務之急。
張明宇五人雖然氣勢很足,穿的卻是雲木學院的普通凡人製服,灰色的袍子看上去有些老氣,遠不如正宗的靈學堂月白的魂修製服來的飄逸,渾身上下隻有一個身份牌能夠表明魂修身份。
白飛雲上前一步,成了八人的鋒矢,迎向張明宇,朗聲道:“魂修不著製服,弄得與凡人無異,你們雲木魂修的臉還沒洗幹淨吧?”
話說的有氣勢,還帶著調侃的意味,但是應和著發出笑聲的,隻有白長山等人。四周圍觀的都是凡人,白飛雲說出如此明顯的瞧不起凡人的話,隻要是正常的,誰聽了心裏都不舒服。
白飛雲說出這句話就開始後悔,魂凡的差異銘刻在每個人的心中,若是由一個魂修,尤其是高位魂修當眾說出來,那就落了下成。周圍那些凡人不善的目光正說明人心不是向著自己。
白長山等人到底是稍遜一籌,沒有理會人心的向背,還是沒心沒肺地笑。
薛亮脾氣火爆,腦袋裏少跟弦,聽了白飛雲的話,腦袋一熱,就要前衝,他想要教訓出言不遜的白飛雲。
正中的張明宇搶先上前跨出一步,最左側的左雲也把身子向右前方側了一下,兩人正好把夾在之間的薛亮的前衝之勢擋住。右邊的王琛和易香則同時輕聲地咳了一下。
一擋一咳,薛亮立刻明白過來。冷靜下來的薛亮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不再衝動,交由張老大來處理。
張明宇道:“若是勾陳鎮魂修的臉都如您這幾位修者一樣,麵向天空的話,咱們這些麵向黃土的自然是比不了的。”魂修身份牌下方的製服上繡著靈學堂和修者的名字。
一句話就把白飛雲等人孤立起來,張明宇可沒有他那麼大膽,把一鎮的魂修都得罪了。
白飛雲也知道失言,卻麵不改色,道:“朝天也好,麵地也罷,臉都是一樣的,麵子還是要維護的。他們兩人,一個衝撞了魂修,一個踐踏了魂修身份牌,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知道雲木鎮要做如何處理?”
處理?由著白飛雲的話,孫吉和劉德必然要以死謝罪。此時二人都可憐巴巴地看著張明宇,希望他能夠救自己一命,那裏還有當日淩虐的姿態。
張明宇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兩個同伴交出去,那樣的話,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民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當下,張明宇接口道:“踐踏魂修身份牌?不知道哪位修者的身份牌掉到地上,任人踐踏?又不知道這位修者的身份牌是如何掉到地上讓人踐踏的?難道是被凡人撞了一下,把身份牌牌撞掉了?如此的話,咱們倒是要稟報評核會,仔細審核這位修者的資格。連個身份牌都保護不了,不要浪得虛名才是,平白地玷汙了魂修的高貴。這位白修者,你說對不對呢?”
白飛雲還未開口,白長山搶先一步說道:“你胡說什麼?飛雲叔何等身份,何等實力,他的身份牌豈能被一個凡人撞掉!”
張明宇笑了,對手之中有這樣的同伴,對自己來說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這或許就是洋哥所說的豬一樣的隊友吧。那位叫飛雲叔估計現在很鬱悶吧!
白飛雲的確很鬱悶,白長山的退縮失了自己一方的氣勢,他的插言駁了自己的威信,若不是看他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份上,白飛雲真想一腳踹死他。
白長山也不是傻子,說完之後,他也後悔:承認飛雲叔的身份牌是那個凡人撞掉的,就是否定飛雲叔的實力,對飛雲叔的名聲不好;不承認的話,就等於告訴別人,自己這邊是在碰瓷,同樣對飛雲叔的名聲不利,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白飛雲幹咳一聲,遮掩住白長山的尷尬,道:“那兩個凡人衝撞我,隻是件些許的小事,我本來也不打算放在心上。有雲木鎮的修者強出頭的話,就不一樣了,少不得咱們要手底下見真章,幻金塔前決勝負了。”
張明宇能夠避開凡人衝撞魂修這個事實,拿魂修掉落身份牌來說事,白飛雲怎麼就不能放下這小小的介懷,表現自己的大度?反正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讓張明宇等人知道厲害。
白長山眼前一亮,對白飛雲更加佩服,飛雲叔就是飛雲叔,這手避重就輕玩得漂亮!解開了尷尬,表現了胸懷,亮出來了目的,更重要的是將了對方一君。白長山同樣認為對方這麼幾個平民魂修不是自己的對手,卻也不覺得欺負他們有什麼羞恥的。
白飛雲的約鬥讓王琛和薛亮精神一震,不過二人都沒有表示,隻把目光投向正中的張明宇。
就內心而言,張明宇也是躍躍欲試,他總歸還記得林之洋的話,不惹事,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