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倒真沉得住氣。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卻一直不提什麼報酬。”眼眸微眯，季嫣紅潤的小嘴微翹，語氣裏帶著埋怨。
連續救了斐凡兩次，季默子不提報酬反而要收徒弟。這舉動讓人費解，明人都知道如果有季家和沽月商棧做靠山的位置，整個凡洲人都搶都搶不過來。季嫣卻知道是季家賺了，隻是沒想到的是被斐凡拒絕了。
你說拒絕就拒絕，季默子不讓這人情欠著，卻要了靈香丸和靈香丸的藥方作為報酬。這讓季嫣有些無法理解。
要不是從小對這個六叔的理解，知道他是個大智若愚，喜歡扮豬吃老虎的角色，自己肯定不會支持他這麼做。要知道甭管實在利益還是潛在利益，都是季家從小深入骨髓的教育。否則也不會有偌大的沽月商棧。
看見那翹地都能掛油壺的小嘴，季默子如何不明白這侄女的想法，無奈地摸了下額頭，苦笑說道“嫣丫頭，萬事都是過猶不及。能讓斐凡欠上人情固然是好，可現在讓不到十歲的孩子如何能還。如果還不了，反而成為斐凡心中的一根刺。會讓他覺得我們季家是攜恩求報，最後得不償失。”
聽到解釋之後，季嫣的心情好了許多，玉手牽著季默子，翹起的嘴唇一咧“我就知道六叔這麼做不是無的放矢，果然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嗬嗬，這是誇我還是罵我？怎麼感覺這句就不是好話呢？”季默子溫醇的語氣中沒有一絲責罵的意思。
“都是好話。整個家族，除了老爹外，最敬佩的就是六叔了。”現在季嫣的那小女孩一樣的表情，如果讓凡心城的其它人看見絕對會大跌眼鏡，那還是凡心城高高在上的季大管事嗎。
對於季嫣這樣拍馬屁，季默子並不排斥，反而心中有些高興。季家家族較大，嫡係一派就有九個子女。而下麵更是有二十幾個孫輩，加上旁係的子孫，根本讓他數不過來。沒有子嗣的季默子，最喜歡的就是老二家的季嫣。
這其中有因為和老二季夫子的感情較深，也有季嫣從小討人喜歡的嘴巴。也就是這個侄女，能讓季默子開心地放下隱藏的麵具，讓平日嘻哈的臉上露出真正的笑容。
“六叔，想什麼呢？”看著有些發呆的季默子，季嫣收起那股嬉笑。
“沒什麼，要是季家人都像你那麼懂事就好了。”
“六叔，別拿我跟那些勢利眼比較。”
說到那些勢力眼的兄弟，季嫣俏臉臉色變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想到家族內的你爭我鬥，讓她不自覺中遠離這些是非，躲著這偏遠的凡心城。
“哎！你大伯做事確實魄力十足，可有些時候太勢利，容易目光短淺。這性格都影響到那些小輩。”季默子歎了一聲，對於家族的一些勢頭自己也看不過去，也無法左右。
“都是些鼠目寸之人，不說他們了，沒勁。”季嫣厭煩地扭扭腰。
“嗬嗬。要不是把你擠到這裏，怎麼能有機會遇上預言中的應劫之人呢，這樣我也不會過來。”季默子笑了笑，誇獎一番。
“六叔，暴露了吧。我就知道你這次來不是為了看你侄女。還不著痕跡地幫斐凡解決那麼多尷尬的問題。”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當然。我六叔什麼人，平日嘻嘻哈哈的老頑童，實際就是個會隱藏的老家夥。每件事情都有自己深意。就像這次來說……”季嫣拍著馬屁，這也對的季默子口味。
樂滋滋的他，一邊半眯著眼睛聽季嫣讚美，一邊縷著胡子欣慰地看著後者。那不斷的點頭，算默認了季嫣的話。
自己幫斐凡，除了讚同二哥季夫子之外，也是看中斐凡的潛力。要說在匪老三的幫助下達到四段之力，這也沒什麼意外。關鍵的是對武技的理解程度，絕對遠遠超過武者甚至是武師。
這樣一個天才要被人發現，要不被提前保護起來，未來絕對給夭折了。木秀於林的道理，季默子可是很清楚，因為他自己本來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