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月商棧很大，區域也是異常地全。季默子帶著斐凡，直接找到最好的包間，用上最好材料，準備開始煉製。
“一星火係屬性寶劍，需要精鐵石，黑雲石，熔爐草，一星火係靈獸精血……”
一個個物品名字，像背書一樣從斐凡口中脫口而出。旁邊的季默子有條不絮地從納戒中掏出所需要的東西。從未煉器的他，這時像乖巧的孩子一般，整理完所需之物後，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用熱切的眼睛望著斐凡。
很難想象平日好動的季默子有如此心境，斐凡微微的點點頭讚揚一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平日在南楚城高高在上的法靈，這時如學生一般聽話，不知其餘人做啥感想。或者說被人知道自己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對法靈進行一番評價，會不會跌破眼鏡。
斐凡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問題，抓了下桌子上的物品，問道“你屬性是什麼？能釋放出內火嗎？”
聽到問題，季默子伸出右手，砰然冒出淡金色光芒。待火勢冒出之後，僅僅持續一會，又收了回去。笑嘻嘻說道“屬性是金，要煉製東西嗎？”
麵對那不正經的表情，斐凡撇撇嘴巴，麵色木然不屑地說道“金係屬性不是不能煉製武器和丹藥，隻是不適合。但憑你現在內火生成方法，段氣不足以撐到煉製完畢。”
“內火不都是這樣生成的嗎？氣沉丹田，集氣於手掌，你別告訴我這方法也有？”季默子像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變得雪亮。
“這個是有，就不知道你的悟性夠不夠？”反正打算煉製一柄武器，就當出售費好了。斐凡趁機激了季默子一句。
“絕對夠。不會給師父丟臉的。”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季默子直捶得咚咚響。在沒臉沒皮喊了句師父後，不知是中了什麼風，居然單膝跪了下來，拉著斐凡的衣角說道。
“快教給我吧，師父。”
“你…”
打開拉在衣角上的手，斐凡像驚嚇的兔子往外跳了幾步，手指指著季默子嘴巴結巴了半天。想到那瘋瘋癲癲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最後長歎了一口氣，淡聲問道。
“你這樣做是不是為了季家？”
“這個…是有點，不過…”眼見心思被人看破，季默子不好意思搔搔腦袋，頓口氣接著說道“不過我是認真的。因為跟著你混，我能學到很多東西，那東西在凡洲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學到的。”
“噢？”看著那認真的表情，斐凡有些意外。雙手背負在身後，平視跪在地上跟自己一般高的老頭，臉上露出戲謔表情問道“你高高在上的一個法靈，我連武者都不是。除了地位，你的年齡都可以做我的爺爺。你難道不在乎季家人和其它人看你的眼光嗎？”
誰知季默子抬頭，臉上帶著興奮問道“就這些？”
“難道這不重要嗎？”斐凡愕然。
“在別人麵前或許很重要，不過我是老頑童。”
還沒等斐凡反應過來，季默子跪在地上的單膝變雙膝，快速恭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跳著站了起來，抱住斐凡向上一拋，那興奮的樣子比吃了蜂蜜還甜。
這時斐凡才想起，麵前這個老頑童，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瘋瘋癲癲性格。這個瘋癲意味著，任何不按常理出牌的結果，都是正常的。如果季默子那麼在乎別人的眼光，他早瘋了。他是傻子嗎？相反，他很聰明。
再次落在地麵的斐凡，無奈地推開季默子雙手。道宗的記憶，用來教導區區一個法靈，沒有一點壓力。最關鍵的是，季默子不僅能夠給現在的自己帶來幫助，性格也很對自己口味。至於季家，斐凡倒沒那個實力也那麼偉大去幫他們做點什麼，這一切就是個交易而已。
“既然要做我徒弟，規矩還得遵守。身為徒弟的知道該怎麼做吧？”斐凡攤開手，慵懶地坐在凳子上。
“知道，就是尊師重道，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師父有什麼吩咐呢？”季默子笑嘻嘻地捏揉著斐凡的肩膀，順勢捶了捶，討好地沒有個法靈的樣子。
看見那上道的態度，斐凡滿意指了另外的肩膀，半眯著眼睛，做了個舒服的樣子。等季默子捏揉差不多的時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稚嫩的聲音多了一分威嚴。
“我的要求，隻有一點，你是我的徒弟的事情隻有你我知道。好了，現在我教你點內火凝練之法。”
內火凝練之法，在中州常見的方法有很多種。斐凡將之前斐山學過的方法，教給季默子的。待其掌握之後，再教煉劍器基本之法。並對著季默子叮囑一番，這才離開沽月商棧。
“師父，你去吧。等我熟練之後，先給你煉製一把武器。”季默子這聲師父叫的是異常熟練，毫無生疏之感。等斐凡的背影消失之後，季默子才回頭，喃喃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