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凡心城,有條狹窄的官道通往其餘城市。除非穿過森林,否則這是凡心城唯一與外界相通的道路。
天空中,豔陽高照,原本堅硬的官道上散發出炙熱的氣息。那股炙熱,不斷地蒸烤著上麵行走的人群,汗水在不知覺中糊的人滿臉都是。現在的官道上正在咿咿呀呀地行走著幾架馬車。一道道煩躁的聲音,不斷在馬車內傳出。
在領頭的馬車之中,卡家的五長老卡扣盤膝而坐,任由汗水浸透衣服,身形卻是巍然不動。幾天的奔波,實在是讓得平日養尊處優的他有些不耐煩。要不是卡家急需要資金進行建設,他才懶得離開凡心城。
“該死的獸潮,該死的斐山,該死的鬼霧惡少。”卡扣低聲咒罵了幾句,要不是這兩人,如何會引起獸潮。沒有獸潮怎麼需要重建卡家,自然就沒有這隔三差五地跑去其它城市,倒賣從獸潮中得來的靈獸材料。
疲倦地剛想閉上眼睛,剛欲小憩一會。忽然有陣喝罵聲從前麵傳來,車子自然地停了下來,卡扣本能地掀開門簾。剛欲邁出車子,一股陰鬱的氣息忽然奔向胸口。
“敵襲。”
自然地喊出聲音之後,卡扣身子本能向後一仰。那股炙熱刺中了肩胛骨,還沒等卡扣動手,又是一掌擊中了小腹,整個身子倒飛地撞破馬車,摔在地上。
卡扣從地麵迅速地站起來,來不及止住鮮血,從身上將武器解了下來護著自己要害。隻聽見鐺鐺兩個聲響,武器處傳來一陣火花,猝不及防的卡扣,虎口破裂,手上的鮮血順著武器流了下來。
這時,卡扣才看清前麵的人影。一個臉帶麵具,手持利劍,悄然立於路中。快速地止住身上流血之後,卡扣怒然地指著黑衣人問道“你是斐家的什麼人?怎麼會木陰掌?”
“你認錯了人吧。”黑衣人頂了頂臉上的麵具,毫不猶豫地搖頭否認,手中那把利劍陡然一震,飛速地刺向卡扣。
那欲蓋彌彰的樣子讓卡扣更加確認自己的猜測,揚起手中的武器抵擋住這波進攻。手中的力量感覺到流失,還未來得及抵擋住,黑衣人身上飛出一枚暗器。猝不及防的卡扣,隻能側過身子,避開要害。
“噗呲”
在暗器刺中卡扣的一瞬間,黑衣人的右手忽然出手,一招印在卡扣身上。那磅礴的段氣,瞬間橫衝直撞地衝入卡扣的經脈,肆意攪動著。承受不了壓力的卡扣一口鮮血噗地吐了出來。
黑衣人一擊得手,見其它護衛已經趕到。並不糾纏,喋喋陰笑兩聲,本人以極其飄逸的身法朝後飄去。倒地的卡扣,吐出悶在胸口的鮮血,掙紮地說吼道“是卡家人,給我追過去。”
一行人留下四個照顧卡扣,其餘人跟在黑衣人後麵,呼喝地追了上去。黑衣人卻似幽靈一般,很快隻能遠遠地再見一點黑影。
就在卡家人以為追不上的時候,黑衣人卻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接著一個暴怒響起“我操,破石頭膈應死老子了。”
卡家人大喜,竭盡全力地追趕過去。就這樣,在黑衣人爬起來的時候,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不到十碼。黑衣人呸了口中的口水,仗劍鄙視地做了個挑釁動作,雙臂一振,順著官道飆射出去。在飆馳之時,嘴巴罵道“傻1比,說了我不是斐家人。”
到了這等時候居然還在否認。
後麵的卡家人被激怒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明明被看破,非得狡辯。你見過誰會蒙著臉會承認自己是誰的嗎?反正你越否認,我們越堅信你是斐家人。有本事你摘掉麵具,即使你不摘,等我們抓住你,也是一樣。
就這樣前麵的黑衣人拚命否認,後麵的卡家人怒火濤濤地在後麵追趕。這一追一逃地十幾裏,在一個峽穀邊將人追丟了。
“這人呢?”
卡家人在峽穀外圍看了一圈,隻在外圍看見幾個淺淺的腳印伸向峽穀。見狀,幾人各自拿著武器,朝峽穀搜尋進去。
幾人僅僅走了幾百碼,就看見峽穀中拿著武器正在行走的斐家人。
“斐建仁,你這賤人,果然是你。”
“哪個王八蛋亂叫你爺爺的名字?”
斐建仁感覺也是冤屈,好好的幾車藥材和布匹被人燒掉,正感覺怒火無處釋放。這才追至峽穀找不到目標,又聽見有人咒罵自己,無疑是火上澆油。憤怒的他根本不管對方是誰,拿著手中的武器衝向對方。
是可忍孰不可忍,追不到那混蛋小子,就拿你們出氣。提起一口丹田段氣,斐建仁吐氣喝道“都給我上,揍死那幫狗娘養的。”
“來吧,這狗娘養的斐建仁,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
一時間,峽穀的中心地帶,便如同高手開的菜市場,一聲接著一聲一聲的大罵,響成一片,漸漸彌漫整個山穀。而雙方的爭鬥也拉了開來。
此刻,這時峽穀的一遍頂上,兩個身影正坐在那裏,兩個麵具隨意地丟在旁邊。兩人悠閑地看著峽穀下麵的戰爭。看見精彩之處,還會發出咯咯地笑聲。似乎深怕峽穀中人聽見,那幸災樂禍的笑聲中帶著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