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夥營軍們都在準備著傷藥,紗布,還準備了充足的清水。
到了入夜的時候,單修才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軍帳,此時的他渾身酸痛,早已疲憊不堪。比起在酒樓夥計的活,這夥營軍裏的體力活實在是累人。好在單修並非嬌生慣養的人,這些時日也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單修匆匆洗漱之後,他撲在了木床上,不願再動彈。
次日清晨,李大軍便讓單修和沈俊上山砍柴去。單修二話沒說,提起兩把寬斧,便跟著沈俊離開了夥營房。
此次上山砍柴的夥營軍有八人,除了單修和沈俊之外,還有六個其他夥營房的人。八人從山腳下的小道進了芊竹林,穿過芊樹林後,沿著山腰便轉到了山後。
一刻鍾之後,八人到了他們常來砍柴的老樹林裏。
這時,一個身材極瘦的夥營軍提著寬斧道:“嗨!這些老樹難伐得很,不過用來生火倒是實用。哥幾個手腳都麻利點,別磨磨蹭蹭的,誰落最後,誰就留到天黑陪那黑熊過夜去!哈哈!”
另一個麵相白淨的夥營軍接話道:“強子,你咋話這麼多?我看是你想留下來吧!”
沈俊從單修手中拿來寬斧,揚聲道:“幹活了!”
說完後他便走到一顆老樹旁,揮起了手中的寬斧。
單修砍倒一顆老樹後,便停手而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方才經過芊樹林的時候,他心裏又產生了那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難以言表,似乎是整個人都躺在了綠油油的枝葉中,身體有些清亮,但心裏卻似小樹林邊河水的水麵一般,水麵被那林間吹來的風吹拂著,平靜不下。
當他離開那芊竹林,進了老林之後,原本以為會消失的感覺,此時依舊存在。單修朝四周看了一圈,望著深不見光的老樹林,握著寬斧的雙手不由間抓得更緊了。
“阿修,你偷懶啊?”沈俊見單修杵在倒下的老樹旁,望著老林深處發著呆,不過兩隻手還緊緊地抓著寬斧。他拾起一根小樹林,朝著單修臉上丟了過去,同時笑罵出聲。
“啊?沒。”單修回神後,連忙朝著身旁的老樹揮出了寬斧。
一個時辰後,這一處老林中,在厚實的枯葉地上,擺放著十幾捆老樹的柴枝。這樣的一捆的重量,約莫有兩石的重量,每個人回去的時候都要背上兩捆,也就是四石。一個成年人也就是八九石左右之重,就說先做到背起兩捆柴枝吧,單修先前可是在此吃了不少苦。
“哥幾個,準備回去了!”
老樹林的某處傳來一聲高喝,也不知是哪個夥營軍喊出的話。
聽到這話後,沈俊便提了一捆柴枝到了單修身邊,隨手扔在了地上,抬手又指著另一捆柴枝對單修說道:“阿修,這捆柴枝岔枝少,背著舒服,還有那一捆,比較輕。這兩捆歸你了。”
“謝沈哥。”單修咧嘴一笑,彎腰將寬斧插在了柴枝間,隨後他將這一捆柴枝背在了背上,戰穩腳步後,朝著另一捆柴枝小心翼翼走去。
這時,一個胖呼呼的夥營軍背著兩捆枝幹,歪歪扭扭地從老樹林的某處走了出來,走到了單修和沈俊身邊後,他猛然扔下背上的兩捆柴枝,一屁股坐了上去,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