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芙蓉帳暖,正是殺人放火,趁火打劫的好時候。
“王大人,走水了。”一道戲謔的聲音打斷了某處豪宅裏的活春宮。
“走水!”某個在美人身上忙活的胖子一下子就彈了起來。
緊接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胖子身下的美人也準備跑路。不過見有人進來,連忙尖叫了一聲,換忙扯了一邊的被子將自己給包了起來。
被稱為王大人的胖子一下子就被唬住了,順著脖子上那把長刀看過去。
一道紫色的身影伴隨著濃煙,瞬間便映入王大人的眼中。
一身紫色繡日月東升的官服隨意地披在身上地披在身上,不過用一條玉帶鬆鬆垮垮地束著。明明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卻是自成一派瀟灑風流,仿佛從畫像中走出來的魏晉名士一般。
再往上看去,便是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的臉,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大師精心描繪的畫作,眉目間的英氣與邪肆更是讓這張精致的臉平添了幾分惑人的味道。
那少年此時正翹著腿坐在床邊,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隻是王大人卻知道,麵前的這個少年根本不是什麼魏晉名士,而是個鬼見愁。
“王大人,又見麵了。”陸芊墨手裏的刀時不時地朝著王大人的脖子劃拉幾下,對著那位肥碩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他娘的都著火了,還見什麼見。”情急之下王大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說的是這個?”陸芊墨變戲法似得從身後掏出一個火把在手裏轉了轉,火光劃出的弧度看得王大人一陣肝顫。
“你……你想對我家大人做什麼?”身後香肩半露的美人指著陸芊墨的臉大聲訓斥。
隻是那一副花癡的表情卻讓這嗬斥沒有半點威懾力。
冷靜下來的王大人瞪了一眼身後的美人,隨後轉過臉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陸芊墨,“陸相爺,您來漏液前來,所謂何事。”
陸偃,大梁第一奸相。手握重權,把持朝政。專幹排除異己和黑吃喝的勾當,這廝還是發丘中郎將的時候,每日彈劾他的折子便有兩仗高,可偏偏卻是安然無恙,還青雲直上,一路坐到了丞相的位置,如走了狗屎運一般。
他跟這瘟神沒什麼交集,而且每月該交的孝敬錢他一分沒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後院裏?
“本相順道路過,想著今晚天氣不錯,想著過來教大人一個新詞。”陸芊墨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大人,她一抬手,那冒著煙的火把瞬間熄火,咚地一聲躺在地上。
“什麼詞?”看著陸芊墨那詭異的表情,王大人的心一下子就懸起來了。
陸芊墨看著王大人那慌亂的樣子,輕笑道:“趁火打劫。”
在人家忙著傳宗接代的時候,她跑過來放佯火敲詐,這可不就是趁火打劫嗎?
“你……”談到錢的事,王大人一下子激動了,還沒來得及上前,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便將他的脖子劃出一個口來,王大人瞬間不敢動了,“你想幹什麼!”
“你激動什麼。”陸芊墨傾身向前,一張精致的臉距離王大人的臉不過一指的距離,“淮西一帶最近私鹽泛濫,王大人應該賺了不少錢吧。不如分本相一點。”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嗤!
王大人的話還沒說完,一支素色的簪子便破空而出。
那帶著強勁罡風的簪子從王大人的臉邊險險地擦過去,帶著被削下來的頭發一起嵌進王大人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