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姐來得倒是挺快。”陸芊墨連個眼神都沒賞給馮小憐,就那麼坐在那兒,更別說吩咐人給馮小憐搬條凳子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到底是個什麼經過,她早就知道了,為的不過是引出馮小憐這條大魚罷了。
“我是奉皇上的命令來的。”馮小憐站了半天,都不見陸芊墨叫人給她騰個位置,心裏也是有點不快,不過她也權當是陸芊墨因為柳菱霜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也不願意跟陸芊墨計較,“皇上聽下人通報,說陸大人您府上有不該出入的人出現,所以就派我來看看,也順便來看看柳小姐。”
她聽說柳菱霜跟陸家的兄妹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柳菱霜出事,這位陸大人的心情她也能理解。
再說男人嘛,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給麵子的。
“表妹她沒醒,不勞你費心了。”陸芊墨將茶杯裏的最後一點茶喝盡,她叫來身邊的清嫵,示意清嫵給馮小憐搬條凳子。
清嫵會意地點點頭,她很快就讓人搬來了一條小凳子,就放在最下邊的位置。
“看來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陸大人府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弄得跟三堂會審一樣?”馮小憐並沒有記著坐下來,而是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後半開玩笑地問道。
站在一邊全程低著頭的林曉筠聽到馮小憐這話,眼中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逝。
這女人就是會裝,在男人麵前就一副嬌弱樣。
不過討厭歸討厭,對於馮小憐的到來,林曉筠心裏也存著點擔心和期翼來。
馮小憐來的話,一念生一念死。
“三堂會審道算不上,不然也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在場。林曉筠被人懷疑是推柳姑娘下水的凶手,正接受審問呢。”心直口快的李大人直接就懟了過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莫名地討厭馮小憐,總覺得這女人身上偷著那麼一股子邪氣。
“哦?”馮小憐掩著帕子笑了笑,一臉的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件大事。”
“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兒也不方便審問,不如馮小姐來替我們審一審吧。”陸芊墨示意清嫵將大茶壺搬到馮小憐的麵前,給她來上一壺。“清嫵,來,給馮小憐倒一杯。”
在把茶水交到清嫵手上的那一刻,一點子細白的粉末也混進了茶壺之中,那粉末一混入茶壺,便消失不見了。
“好啊。”對於陸芊墨的邀請,馮小憐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個巨大的,造型詭異的茶壺,而後對著陸芊墨笑了笑,道。
畢竟有機會在自己看上的人麵前表現,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於剩下的這些,就要看林曉筠怎麼配合了。
“大人,曉婉的話不可信。”林曉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好的借口,突然對著陸芊墨申辯道。“她平日裏就瘋瘋癲癲的沒個正形,我們母女更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折磨,她的話您怎麼能信呢,您要是不信的話,大可問一問林府上下的下人們。”
“我母親說得很對,當年我們府上的姨娘就是因為林曉婉裝神弄鬼被嚇得小產,力竭而死。她的話不能信!”張氏也在一邊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擺脫嫌疑,能有多少髒水都往那個賤人身上潑,反正她現在瘋瘋癲癲的,也不能辯解。
陸芊墨聽完張氏母女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一邊的清嫵臉色看起來也是冷冷的,看那對母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梁小醜一般。
真是天下之大無所不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母女。
曉婉當年五歲就去了雍州,在被聖姬大人撿來天琴坊之前一直受著非人的折磨,現在好了,這件事居然成了她們母女擺脫嫌疑的工具。
簡直可惡!
“沒想到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心思歹毒的女人。”小劉大人捋了捋自己的小八字胡,看著陸芊墨的神色,意味不明。
這位陸大人大張旗鼓地搞出這麼多事情來,遇到這種情形,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往下接呢。
“就是就是,沒想到居然這麼過分。我看那個凶手就是林曉婉也說不定。”戶部的那位吳大人也在一邊幫腔。
“我們今天是來討論凶手到底是誰,可不是來聽你們自曝家醜的。”陸芊墨直接打斷了林曉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