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端端正正地坐在宋國第六十九師的師長辦公室裏，對麵是懶懶散散半倚在沙發上的葉子明。
此時已經是親眼目睹了所謂的新兵洗禮的真容的第二天，非夜昨日從山穀回到軍營後就一直寢室難安，最後還是決定來問問葉子明新兵洗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非夜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摩挲，微微靠在了身後柔軟舒適的沙發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
葉子明不動聲色地看著非夜沉思的模樣，眼眸深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許久之後，非夜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頭看著葉子明，緩緩說道：“隊長，能告訴我所謂的新兵洗禮究竟是什麼嗎？”
葉子明沉默片刻，慢慢直起身，直視著非夜，眸光深不見底，他說道：“非夜，何必呢？有時不知道是好事。”
非夜卻冷笑一聲，用極慢的速度站起身，盯著葉子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隊長，我知道不讓你告訴我是羽忘塵的命令，所以我也不為難你。”
葉子明有一瞬間的詫異。果然，非夜一邊轉身向門口走去，一邊說道：“我可以去問別人，比如火璃。”她的聲音明明如同新生嬰兒的聲音一般綿軟，卻不知怎的竟透出一股冷意。葉子明勾了勾唇角，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找我呢？”
非夜停下腳步，慢慢回頭，仍舊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因為我覺得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會更加客觀一點。”
葉子明愕然。
而後非夜又坐回剛才的位置，對葉子明接下來的話洗耳恭聽。
葉子明思索片刻，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也不讚成軍團長對新兵的洗禮。所謂的新兵洗禮，不過是將力量強行灌輸給在三個月的新兵訓練中成功活了下來的人。而這個力量，指的不僅僅是源力等級，還包括了戰鬥技巧、身體強化等等。”
非夜挑了挑眉，冷笑道：“如此好事，隊長你為什麼不讚成呢？是因為兩成左右的死亡率吧？”
葉子明點點頭。
非夜身體微微前傾，她盯著葉子明的眼睛問道：“我聽說折翼天使在新兵洗禮上從未有過例外，那麼我們第一戰隊的隊員之所以沒有參加新兵洗禮其實是因為羽忘塵不確定我能不能在新兵洗禮中活下來，而其他九個人不過是幌子，這個特例是為了我，是不是？！”說到最後三個字時，非夜的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葉子明垂眸，點點頭，平靜地說道：“應該是這樣。軍團長的命令是第一戰隊的十名隊員不必參加新兵洗禮。他真正想要保護的是你這隻不過是我的猜測，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還是去問火璃或者其他人吧。在這個問題上，或許他們的答案比我的客觀。”
非夜怔住，而後點點頭，轉身離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
羽忘塵為了保護他的無色之神，破了自己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