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到貴人 重金相贈(2 / 2)

虞豐年腦子活泛,冒出了一個念頭,於是連忙站起來,深鞠一躬:“我說公子,哥們兒想不通,剛才我這麼一看,你這房間裏掛的都是名人字畫,這說明您懂字,不是一般土包子、暴發戶……哦哦,我的意思你不是一般人,怎麼就能看上我這幾個字?你覺得它值五百兩嗎?”

貴公子哈哈大笑:“字不值,氣節值!”

“你真是有錢燒的。”

“燒的?什麼意思。”

“就是錢太多,不知道節約。實話對您說吧,剛才賣字的時候,我伸出五個手指頭,說的不是五兩,是五十文,就算五十文都要多了,我兩天沒吃飯,想多要幾文錢吃一頓飽飯,沒想到您誤會了,先給五兩,又給五十兩,最後開到五百兩。你這些錢請您收回去,我不能要。”

“哦?”貴公子一聽,眼前一亮,心中大喜,沒想到這位書生窮困潦倒卻不失氣節,正是用錢之際,可他寧願忍饑挨餓,卻不為錢財所動,真難能可貴。

“五百兩銀子說給兄台就給兄台,兄台的很多字雖然我不認識,筆力也略有欠缺,但在我看來,字裏行間處處皆是報國熱情,單論氣節,掛在我這房間裏,絕不輸於蘇東坡、王安石。

“啊?”虞豐年啼笑皆非,捧得也太離譜了!連忙擺手:“公子,這個錢說什麼我也不能要。實在要給,給五十文就行。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可憐我,我兩天沒吃飯了,能否給我找點吃的?”

貴公子大笑,越看虞豐年越欣賞、越喜歡:“好!武不怕死,文不貪財,難得!真難得!我大宋要多一些兄台這樣的,何愁不強大昌盛?”連忙吩咐家人:“趕快給準備吃喝,我要陪兄台痛飲幾杯。”

“是!”家人躬身退下,忙碌準備去了。

貴公子把虞豐年寫的詞句折疊一番,收了起來。不大一會兒,杯盤羅列,擺了一大桌子,新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在旁邊伺候著斟酒、布菜。

虞豐年並沒有理會她,隻盯著眼前的飯菜。太豐盛了,給他饞得無可無不可,也忘了禮儀,什麼山中走獸雲中雁,一頓猛吃。貴公子從沒見過這般狼吞虎咽的,覺得窮秀才跟其他文人書生不一樣,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胸懷坦蕩,實實在在,沒那麼多繁文縟節、酸腐的味道,倒透著一股練武人的氣質。

酒過三巡,虞豐年已吃了個八分飽,覺得渾身都是勁兒,腦子裏滿腦子泰拳的招式,總想找個沙袋打幾拳。貴公子問他:“不知兄台姓字名誰,哪裏人氏?何以淪落臨安街頭?”

他這一問,虞豐年頓時想起害死他的大師兄,要不是他,自己堂堂世界拳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至於跑到南宋忍饑挨餓受洋罪?越想越氣,不由自主將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撴:“這個下三濫,老子世界拳王,竟然中了他的暗算,我……”

“什麼?拳王?”貴公子雲裏霧裏。

“哦哦哦……不是”,虞豐年連忙解釋,“我在罵奸相秦檜,我寒窗苦讀十多年,本想著考中功名,為國效力,沒想到奸賊秦檜開門賣官,明碼標價,還唆使手下明目張膽跟我要錢,害我名落孫山,病在店房,有朝一日,我一定將他打得滿臉開花……”

話一出口,旁邊伺候著的小丫鬟猛地一震。貴公子一聽,也勃然大怒,酒杯往桌上一摔:“住口!”

虞豐年傻了,心說壞了:這公子難道是秦檜的什麼人?他兒子?他侄子?外甥?還是秦檜的爪牙?我去,那我豈不是進了狼窩?看看那五百兩銀子,暗暗叫苦不迭,想起前世小沈陽的一句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人死了,錢沒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