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亂,虞豐年猛然驚醒,一躍而起,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門外響起了瘋狂的砸門之聲,“咣咣咣!咣咣咣!”
“誰?”
“公子是我!官兵闖進客棧要來抓你,快跑!”劉飛燕的聲音,焦急不堪。
“抓我?為什麼抓我?”虞豐年剛一開門,劉飛燕就撲了進來,拉起他就跑:“別問了,快跑!落在官差手裏,不管誰是誰非,不死也得半條命。”
劉飛燕他們怎麼起身這麼快?原來,他們父女得了三百兩銀票可睡不著覺咯,一來從沒見過這麼多錢;二來擔心這錢來路不正。虞豐年穿著破舊,說話古怪,怕這錢是他偷的。心裏閃過這個念頭,更加放心不下,越想越覺得虞豐年就是江洋大盜,要不然,一個文弱的公子怎麼能三招五式便將五個大漢打翻在地?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怕失竊之人找上門來,又怕官差會把虞豐年抓去問罪。
正在憂慮之時,就聽大門外有雜亂的馬蹄聲,還沒反應過來,官差就闖進了前院,揚言要抓江洋大盜。父女倆一看不好,連忙起身去喊虞豐年,不由分說,拉著就往後門跑。
客棧前後兩層院子,虞豐年和劉飛燕父女住的是後院,三人從後門出去就是大街。剛出後門,官差就已衝進了後院,大喊一聲:“在這呢,從後門跑了,快截住!”
虞豐年到現在都不知道官差為什麼抓自己,第一反應是錢貴報了案,又一想不對啊,錢貴要報案,殺人拋屍的事情他說不清啊。轉念一想,不會是秦檜的人吧?上午在貴公子的府上罵了秦檜,難道是他的爪牙前來抓捕?要是錢貴報案,還是小事,能解釋清楚,可他們要是秦檜的人那可就壞了,這是在大宋,被秦檜抓了沒處講理。
虞豐年帶著父女二人沒命狂奔,要是他自己一個人還好,仗著身姿矯健,翻牆越戶,就算官差騎著馬也難以抓到。可劉飛燕父女怎麼能跑得過官兵?沒跑出半裏地,就被如狼似虎、手執長槍短刀的官差團團包圍。為首的頭目把馬一勒,在三人麵前一打轉:“籲——站住!大膽狂匪,哪裏逃?”
事到如今,虞豐年反倒平靜下來,將父女二人護在身後,嗬嗬冷笑:“此事與他們父女二人無關,請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
頭目哈哈大笑:“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綁了。”虞豐年一看,心說完了,不僅自己完蛋,還坑了這對無辜的父女,人家多可憐,隻因幫了自己就被官差抓去,唉,他娘的封建社會、王朝天下真沒老百姓的活路。便麵向父女深鞠一躬:“老人家,燕兒,對不起,我連累了你們。”
劉飛燕淚眼婆娑,梨花帶雨,輕輕搖頭:“公子,你是好人。隻怪官匪作惡,官逼民反,我們隻能認命。”
“抓起來!”官差如狼似虎衝過來,抹肩頭攏二臂,將三人五花大綁,拿一根繩拴了,牽著要帶回臨安府。
正在這時候,一匹快馬飛奔而至,到了近前一帶馬攔住去路。馬上之人三十歲左右,像個書生卻腰懸長劍,騎在馬上昂首挺胸,氣勢逼人。他將手裏一塊木牌一舉,冷冰冰高喊一聲:“問事的出來答話。”
那些官兵一見木牌,竟然慌忙撇了刀槍,跪倒一片。為首的更是跳下馬來,低頭應答:“不知大人有何吩咐?”